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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姝婭輕笑,將手放在男子的掌心中,“我隻是覺得,你喉結的形狀很好看。”

姬伽塵被稱讚過的喉結上下微微滾動了一下,男子的喉結並不粗大,骨骼微微突出,泛起猶如玉石般的光澤。

他的眼睫也是顏色很淺淡的銀色,此時微微低垂,似是有些羞赧。男子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在她腰間的手掌也合乎禮儀,沒有任何出格之處,一舉一動都符合著皇室太子的身份。

阮姝婭卻想起來剛剛花園之中的情景。

帶著麵具的男子依稀可見眼尾染上的淺淡紅暈,似乎懼怕會這樣帶著那枚項圈參加宴會,於是懇求的望著她,微微張開唇,重複的說道,“請幫幫我,將這個取下來。”

換成另一個心地柔軟的少女,此時可能都會立刻心疼的將他扶起來,幫他解開恥辱的枷鎖,憐惜的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吧。

男子的容顏姣好,即便佩戴著麵具也仍舊能夠看出俊逸的身材與相貌。

在之前選擇了姬伽塵的周目裏,阮姝婭也的確都是如此做的。大概每個女子心中都會存在著一些救風塵的念想,麵對可憐的,卑微的,地位低下的男人時,便會不由自主的想要拯救他,給予他溫暖,以此來滿足自己身為救世主的虛榮心。

有些人天生就擁有著奉獻欲,即便被傷害也能夠在其中尋找到某種自虐的,仿若聖人的包容感。

而姬伽塵很擅長利用這一點。

明明看似受盡屈辱的皇太子,實際上喜歡的卻並非聖母的小白花。他自恃他人的反應是由他設計而來,故而不曾將那些單薄的愛意放在眼裏。

他偏愛的那身禮裙,反而是成熟而強勢的風格,他隻會對擁有自己獨特的人格與氣質的女子動心。

可阮姝婭之前其實並不是這樣的人,她總是會愚蠢的心疼,做出的每個反應都在姬伽塵的預料之中,顯得虛假而廉價。

是輕易得來的深情不值錢,還是男人骨子裏大多是賤的。

花園中,隻能夠聽見風吹過枝葉的聲音,那些隱藏在暗地裏欺辱姬伽塵,給他帶上項圈看他笑話的人也像是不存在了。

阮姝婭低眸,灰眸顯得冷淡而輕視,像是看著路邊一隻撞到她的髒狗,“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男子有些茫然的看著她,身子蜷縮起來,衣襟被扯得有些散亂,他試探的探出手,指尖要觸碰到她的腳踝時,手臂卻被女子的鞋尖突然踢開。

“髒死了,誰允許你碰我的,弄髒了我的新鞋。”阮姝婭懶得再當善良貼心的小白花,也不在乎自己看起來是否像是尖酸刻薄的惡毒小姐。

他似乎怔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隨之而來的是男子頸部項圈的縮緊。

紅色的光芒在項圈中央的寶石處危險的閃爍,男子呼吸不順的開始用指尖徒勞的扣著脖頸處的金屬圈,指甲在皮膚上留下了一道道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