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倒是抱著被子,紅潤的臉頰埋在枕頭中,似乎還想要再賴一會床似的。
窗外並沒有陽光透進來,這個空間永遠是無光而陰暗的,唯獨房間內的燭火燃燒了一夜。
隻有生物鍾讓阮姝婭大概能夠感知到她應該睡了很久。
而在此時的門外,兩名灰袍教眾站在門口,臉上帶著幾分遲疑與急躁,想要打開門將阮姝婭叫醒。可堵在門口的鬱翡板著臉,穩穩站在門前,一副死心眼的模樣,哪怕這個掩藏了十數年的教團據點就要被公爵府的人攻破,也不肯讓人打擾室內女子的睡眠。
而偏偏主教卻也縱容著這位聖女,沒有明確的命令,即便通過血契感知到不斷有教眾死去,他們也隻能雙腿釘在原地,等待著那位被“營救”的聖女醒來。
終於,在祁珂帶領的侍衛隊即將來到這間房門前時,門內發出了一聲淺淺的聲音。在教眾終於放鬆下來的期冀視線中,房門向內微微打開了一道縫隙。
顯然剛剛睡醒的女子神情慵懶,灰眸蒙著一層濕漉的水汽,臉頰暈開淺淡的酡紅,烏發散亂的披散在肩頭,恰到好處的形成了一種隨意的氛圍感,整個人的身上都像是打了一層柔光。
她肉眼可見的睡了個好覺,從床上剛起來的模樣像是做了一場美容,臉頰非但沒有一點水腫,反而多了一些迷糊的可愛感。
看著一點都不像是被強行擄來的人,這一夜唯獨隻有這位受困的“公主”最為輕鬆。
教眾的心情不由有些複雜,兩位灰袍教徒遵循著古神教的禮儀,對她彎下腰來,雙手在胸前勾勒出了一個怪異的手勢,“聖女殿下,鳧徯公爵派來了侍衛隊接您,已經令教團蒙受了巨大的損失,主教冕下命令我們盡快將您平安的送回家。”
本來主教是應該在今天早上就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阮姝婭回到公爵府的,然而她自己仿若主人一般睡到了自然醒,屋子裏有鬱翡和那個不知名神祇的雙重庇護,導致沒有任何一人能夠吵醒她。
現在看來,大概是公爵府以為她被綁.架擄走,打上門救人來了吧。
不過,古神教受難遭罪和她有什麼關係嗎?
阮姝婭一點都沒感覺到半分的負罪感,她當這個聖女自然隻會共享古神教給予她的便利,是不可能與他們同甘苦,共患難的。
阮姝婭與他們沒有半分共情,既不信仰那個不知道哪來的邪.神,也不認同他們的教義,更不在意他們的生死與籌謀的陰謀偉業。
“你們還想要我自己走過去嗎,麻煩又危險,刀槍又不長眼,萬一誰不小心劃傷了我怎麼辦。”阮姝婭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們去告訴祁珂我在這裏,讓他來接我。”
灰袍教徒忍不住仰起頭,看向那位破壞了召喚儀式,並反過來汲取了他們體內古神賜予的聖力的女子,實在無法接受神所認定的聖女,會是這樣一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