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殘陽依山,夾雜著片片鱗波的湖麵,顯得那麼優柔纏綿。柳葉在這淒涼的背景下,也變的沉默,水中的魚兒更是婉轉,回纏。
林天奇喜歡這樣的黃昏,不僅是因為它有優美的畫麵,更是因為它對憂愁的惜連。
遙看西邊如血雲朵,林峰氣喘籲籲的說:“叔,要不咋們直接超小路算了!”
林天奇的家是在林鎮,可據林鎮還有十幾公裏,天色漸晚,林峰有這樣的想法不足為怪。
“走。”
沒有多餘的言語,林天奇直接領著林峰在附近與遊客分道,轉而走向山林;此刻已經到林鎮地界,與林天奇和林峰來說,沒有什麼比林鎮還讓他們熟悉的,山林中有多少小路,他們清楚。
順著山路,約莫走了半小時,據林鎮不過兩三公裏,站於林鎮郊外小土丘,俯瞰小鎮的黃昏,宛如天河裏墜落了一彎金色的月亮,親吻著故鄉的田園。
目光再眺望,炊煙嫋嫋的村寨裏,不時地傳來幾聲狗吠雞鳴,仿佛是一個遙遠、朦朧的夢,卻又讓林天奇和林峰心中一陣暖和。
林峰感歎著說:“好久沒回來了,這突然間看到這熟悉的地方,心裏怎麼就那麼別扭呢!”
“雄鷹再怎麼翱翔藍天,天幕時也會回歸巢穴。”
這一聲,包含了林天奇對林鎮的思念,在林峰點頭時,轉身說:“也不知道母親身子怎麼樣了,走吧!”
暮色降臨,蟋蟀開始在山林小道旁叢中細聲吟唱,殘陽也被曉月代替了,黃昏消失在無言中。
山林小道此刻有種冷清之感。
一路上,林峰在林天奇的沉默中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當林天奇停下腳步,林峰立即閉嘴,上一秒還戲耍的目光瞬間變得淩厲鋒芒,與林天奇立在一棵大樹下凝視夜中另一個角落。
那邊,有打鬥聲!
林天奇與林峰所處位置據林家古宅不到十公裏,有人在這裏打鬥,很明顯就是無視林家定下的規矩,林天奇身為林家十少,自然不會放手不管,林峰也不會。
山林枝葉茂盛,冷清的月光透過枝葉縫隙斜射下來,地麵草地潮濕,腳踩上去,發出“嗤嗤”聲。
林天奇與林峰如兩道夜鷹在山林中穿梭,向打鬥聲方向靠近。夜幕中,借助冷清的那一抹銀白色月光,勉強能夠看見在一陡坡處,十幾道身影正在劫殺一名男子,男子年紀怕是要上四十,而那群黑衣人,渾身戾氣,為首之人三十來歲,平頭,身材魁梧。
“叔,這不是咋們家的人,也不是馬家的人!”
林天奇冰冷雙眸輕微眯了一下,點點頭。
林峰低吼道:“狗日的,竟敢在咋們林家地盤上動手,老子出去收拾他們。”
“別忙!”攔住脾氣火爆的林峰,林天奇盯著不遠處打鬥的那群為首之人,思索著說:“看見那群人的領頭人沒,他的功夫很怪異,似乎是。。。”
“管他什麼,敢在咋們家地盤動手就該殺。”
說罷,林峰足下一蹬,帶著怒火躍了出去,身子在夜空中一個美麗空翻,右腳踩在身旁大樹,借力掠暴而出。
見狀,林天奇緊跟其後,相比於林峰的強勢出場,他卻是輕緩踏在小草奔去,可誰都沒看出來,在他林天奇足下兩側,所有植物如狂風雨打搖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