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夜,涼風嗖嗖,月黑風高,夜色迷茫。
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裏麵。眼睛所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裏那樣地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致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星辰山莊,人工湖畔。
月光照在微波粼粼的湖麵上,映托著石頭、柳樹、盆景的倒影。
湖畔燈火璀璨,卻不奪目,五彩繽紛光芒映射湖畔,使人有種迷幻之感。
夜,已經深了!
淡月籠紗,娉娉婷婷。寒風拂過臉頰,宛如利刃鋪麵,帶著絲絲疼意。星空月光卻如水平靜柔和。
湖畔石階口,兩道軀身站在這裏已經好幾個小時了!他們的目光一直盯著亭中樓台,靠於木柱靜坐石欄上的白衣少年,心中百般感歎。
“翀,我之前的推測是對的,天奇就是天尊。從夏澤和沈浪那夜的話,我能夠猜到天奇很有可能是隱世家族的人,可世事難料啊!”
“是啊,中長家族,那可一直都是傳說!我曾聽我父親說,一個隱世家族的實力,足以蕩平都市所有家族,褶子,我們現在連一個狄家都對付不了,可見天奇的壓力有多大。”
這一次,是褶子山這些年感覺無力的一次。“沒有壓力哪來的動力,隻是天奇的血海深仇,還有他必須處理好與莊小姐的關係,夏蘭和莊小姐,唉。。。”
“你別歎氣了!我現在感覺這像是一場夢,中長家族未來繼承人就相似古代未來君主,掌握著天下生殺大權,你說我們身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褶子山眼裏閃著精光,神色猝然肅嚴,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道:“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我相信從現在開始,我們的經曆和生活會發生變化。”程翀抽動著豐腴雙肩,麵頰流露慧黠笑意,聲線冷叱而出。“戰天下。。。這回天奇真的要血戰天下了。。。”
“林家有子喚天奇,叁陸星首下凡塵;四海八方手足情,緣定情深紅顏伴;累累白骨王者路,千軍萬馬血奔騰,妖刀在手飲人血。君臨天下誰是敵!”
程翀一拍玉手。“妙!”
“這就是天尊的未來!翀,期待嗎?”
“當然期待,隻是這一路怕會犧牲不少人!累累白骨。。。”
“走吧,陪他坐會兒!莊小姐走了,這個時候他身邊不能沒人。”
一直渴望知道自己的身世,在這件事上,天奇難以壓製。可現在知道了,就像褶子山說的那樣,天奇的壓力很大,心也亂透了。
一個人坐在亭台石欄上,感受夜的靜謐!凝望朦朧夜空,腦海中不斷念著在中林寺的時候渡劫大師教導自己的話。
每當心性受到外物幹擾,天奇都會潛心去念那些佛經,而每一次在心裏誦念渡劫大師教的佛經,天奇的心性都會有變化!
今日要不是師父相告,天奇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生父竟然也喜歡誦經,父親也是渡劫大師的好友。渡劫大師之所以會全力培養自己,一是父親的因素,而是自己的血脈和造詣。
這些人,都要將天奇打造成一代明主!
還有,天奇這些年所練武功天元夢靈、禹步神功竟然是家族族長必練功夫,三陰戳妖刀是族長兵器,這三樣物品缺一不可,族長傳位之時方才交給下一任族長,在此之前,這三樣屬於中長家族的絕密。
這也就是清風道長中長穀為什麼告誡天奇不要隨意將妖刀拿出來的原因,一旦讓野心勃勃的中長風知道,天奇會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如今的天奇麵對中長風,好比雞蛋碰石頭。所以天奇才會答應讓師父他們暗中尋找生父生母,自己從最下層做起。
“天奇。。。”
身側響起一道無盡的關懷聲,天奇慢慢睜開眼睛!回眸。
借助湖畔燈光,褶子山和程翀看見此刻的天奇,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