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末!你違反神規了!”未生氣地嘴一鼓,衝著末叫道,邊叫邊氣惱地舞動著雙手,長長的袖袍甩來甩去,那樣子活脫脫像個小孩。“未,別死腦筋嘛,虧我們也是黑白神王,當然要有些特權嘛!”末嬉笑著勾住未的肩膀,把他拉入自己的懷中,說道。“可是,你擅自改動天運簿是會影響人界中人們的運勢的~~”未垂著頭嘟囔著,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絲的擔憂。“沒事啦,我隻是稍稍改動了一下而已,不會有那麼大的影響的,再說了,那些人類的運勢又不是全靠天運簿決定的,還要他們自己付出的,你就安心吧!”末大大咧咧地拍著未的背,滿不在乎地說道。“不行,肯定是會有影響的!走!”未突然從末的懷裏掙脫出來,拉著末修長的手就要往神殿深處去。“別拉啦!好痛的說,你要幹嘛去啊?”末眉毛一皺,吃痛地甩開未的手,氣鼓鼓地問道。“當然是去看看天運鏡啊!看看有沒人被你擅改天運簿而改變運勢的。”未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回應著說。“你好煩啦!不去!運勢又不是那些人的全部,沒了好運勢又不會死,真是的,”末頭一甩,惱火的說,“幹嘛這麼在乎那些人類啊!?你怎麼就沒這麼在乎我過!?”話語中好像還夾雜一絲酸酸的醋意。未停下腳步,回過頭,詫異地看向氣惱的末。隨後一抹笑意撫上他的臉龐,“你還真是個醋壇子,竟然這樣還會吃醋,噗哈哈~~”未忍不住笑起來。一抹粉紅爬上末的臉龐,他還假裝生氣的喝道:“笑什麼笑!不準笑!”“好啦,不笑了,人類可是我們的子民,我當然應該關心他們啦,倒是你呀,竟然因為這個吃醋,醋壇子呦!”未慢慢踱步到末的身旁,笑嘻嘻地看著末紅得像個大蘋果的臉龐,說道。“別看了!你不是要去看天運鏡嗎?還不快去啊!”末害羞地一把推開未,出聲說道。雙腿收到胸前,盤坐在神台上。“好啦,不鬧了,我去了啊。”未身形一閃,刹那間已到了神殿一旁的側門前,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著未消失在側門中的身影,末臉龐上的粉紅略微淡去,嘟囔道:“真是的,我幹嘛要喜歡上他,哼~”人界。黑雲翻騰著,鋪天蓋地的的大雨衝刷著青石路麵,偶爾有數道閃電劃過夜空,原本一片寧靜祥和的時光街此時籠罩在一片凝重的氣氛中,時家門牌坊前,一位黑發少年跪著,雨水流過他青澀的臉龐,嘴角還擎著一絲不甘和落寞。一道高大身影站在他的麵前,麵相和少年有著幾分相似,隻不過現在他的眉毛都快擰到了一起,不知道是氣憤還是無奈。三個老態龍鍾的老人站在時家威武的門牌坊下,盯著中年人和少年。“時棱,你還在遲疑什麼,族有族規,擅闖禁地,死路一條,即使是少族長也不能例外,念時飛隻是初犯,隻將其驅逐,連這點都做不到,你還配做族長嗎?”三人中為首的老人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麵,厲聲喝道,看似嚴厲執行著家族族規,話語中卻夾雜著落井下石的意思,幸災樂禍。話語入耳,時棱袖袍下的拳頭愈發握得緊,指甲的末梢都掐進了肉裏,鮮血從在指縫間流淌。少頃,好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他長籲一口氣,搖了搖頭,袖袍快速地一揮,一塊紫紅色令牌飛快地滑出,落入了那跪著的黑發少年衣服裏,動作極其隱秘,以致那三個老頭壓根沒有看見。少年略抬起頭,詫異地看向父親,正巧瞧見父親眼眸閃過的絲絲希冀和決然,一抹釋然劃過心頭,微笑一閃而逝,“現在還來得及~~”少年心裏如是默念著。時棱雙手別在身後,轉身往門牌坊後走去,邊走邊說:“大長老,你宣布吧。”聽聞此言,那三個老人臉上的喜色更盛,領頭的大長老拄著拐杖快步走到跪著的少年麵前,大聲喝道:“族人時飛,未獲允許,擅闖族中禁地,按族規,本應絕命,念其為少族長,改罰,即刻驅逐出族!”語畢,他便控製不住地大笑起來,本來長老會就和時棱積怨頗深,現在好不容易抓住機會,當然要好好報複一下。時飛咻的一下站起來身,瞟了一眼時家的門牌坊,沒有絲毫留戀,轉身,身子騰起,幾個跳躍就往著時光街外奔去,聽著身後三大長老的狂笑聲,他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沉聲說道:“長老會,看你們還能得意多久,哼哼!”隨著時飛身影消失在時光街的盡頭,三大長老皆是頗為得意,“現在逼走了時飛,那就隻剩一步了,架空時棱的權利,這點很好辦到~~”大長老邊笑邊說,語氣裏溢滿了得意與狂妄,是呀,時飛一走,這少族長之位是定要落入他們的手中,家族的未來盡在他們之手,能不得意嗎?“笑吧,繼續笑吧,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真認為我對家族裏的風吹草動不了解嗎?”時棱立在門牌坊後,陰沉地看著狂妄大笑的長老們,眼眸裏,濃濃的殺意翻騰。…………三年後。卡羅森林。“嗤!”時飛一掌切在一匹黑狼的頭顱上,霎時,腦漿伴著血液一起順著黑狼的身體流下,身子慢慢抽搐了幾下,軟了下去,倒在了地上,成為地麵上狼屍堆裏的一員。血流成河,這是時飛現在身邊景象最好的形容,旁邊的空地上,散發著濃濃的惡臭的狼屍堆成了座小山,鮮血不斷地從屍山中流出,流滿了這片林中空地,血腥味充溢在空氣裏,讓人聞得陣陣作嘔。時飛目光移到了屍山,眼瞳中閃過絲絲的不忍,但是迅速地被決絕所取代,伸手從衣袍時飛念起長又繁瑣的咒語,血色石頭逐漸放出強烈的血色光芒,地上肆意流淌的血液好像被牽引一般,全部被吸進了血色石頭中,血色石頭的血色愈加強盛。少頃,所有的血液都被吸進了血色石頭,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卻更加濃鬱,似乎源頭正是那血色石頭。光芒一閃,血色石頭就被收進了時飛手指上的戒指中。時飛長籲一口氣,目光投向西方,低聲說道:“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