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車屬於東鄉鎮農機廠,三天前被盜……”
嶽悅很快就傳來一個讓莫言並不意外的消息,由此可見,那幫家夥的確是外鄉人,甚至有可能是境外來客。一幫身份敏感的外鄉人初來乍到,租車、借車都有可能留下痕跡,偷一輛差不多快要報廢的車,顯然是個不錯的主意。這種即將報廢的車丟了也就丟了,最多報個案,沒有誰會花大心思去追車。而警方接到報案後,最多也就是備個案。這種即將送到廢品回收站的破車,實在不值得花費過多的精力去破案。
“怎麼忽然想起查這輛車?”電話中,嶽悅好奇的問道。
莫言道:“可能和徐德發的案子有點關係,不過還不能完全肯定。”
嶽悅道:“要不要我讓交警幫你注意這輛車?”
莫言急忙道:“不用,這輛車我知道它的下落,你不用幫忙。”
開玩笑,那輛麵包車裏的家夥凶氣十足,沒猜錯的話,身上肯定都帶著槍。萬一被交警攔下,百分百會出人命。
嶽悅知道自己跟不上莫言的節奏和思路,沒有尋根問底,隻是告訴莫言,需要幫助的話就給她打電話。
掛了電話,莫言坐在車裏等待著徐德發再次出現。
他確定,徐德發從銀行裏取了那麼一大筆錢,接下來必然會有行動。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等竟是十幾個小時,直到晚上十點左右,徐德發才提著包出現在他眼前。
包依然是那個包,鼓鼓囊囊,裏麵裝的鈔票少說也有兩百萬。
徐德發將包塞進汽車的後備箱,然後站在車前點了支煙。
莫言能看見,昏黃的燈光下,這個胖子拿煙的那隻手一直在不停的顫動。
煙隻吸了一半,就被徐德發扔掉,然後用腳惡狠狠的碾著……
“這家夥似乎很惶恐啊……”莫言靜靜的看著徐德發,在心裏嘀咕著。
不多時,徐德發鑽進汽車,駛離了三葉園藝公司。
莫言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距離徐德發的車依舊是一百多米。
徐德發的車並沒有往市區駛去,而是直接開往郊外。
行駛了半個小時後,這家夥的車忽然右拐,開往一條鄉鎮公路。
這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多,公路上幾乎看不見車輛。莫言如果繼續跟下去,相信徐德發很快就會發現後麵車輛的燈光。
不過這難不倒莫言,他將車燈全部關閉,然後依然不緊不慢的跟著。
幽靜的鄉鎮公路上,從遠處看似乎隻有一輛車在行駛,如果有人站著路邊就會很驚訝的發現,有一輛車正像幽靈般的緊隨著前麵的車……
快要進入前麵的小鎮時,徐德發的車再次轉向,開上一條顛簸不平的煤渣路。
這條路的盡頭是一座廢棄的礦井。
莫言遠遠看見那座被廢棄的煤礦,知道那裏應該就是徐德發的目的地,於是將車停下。
遠處一片黑暗,隻有一棟破舊的樓房處有一點燈火,很黯淡。徐德發將車停在煤場,拎著包吃力的往那一點燈光處走去……
莫言沒有急著跟上去,他知道,如果煤礦裏的人是那幫外鄉人,那麼肯定會有暗哨。
他小心翼翼的從路邊的排水溝往前潛行,在本我意識的籠罩下,他無需太過靠近,隻要潛入一百五十米的範圍,一切就都在他的掌握中。
莫言無法不小心,沒猜錯的話,那幫家夥應該是從黑三角潛入境內的。這些人盤踞在黑三角那片土地近一個世紀,靠武裝種植毒品為生。那個地方的人即便是睡覺都有槍支伴隨,貿然行動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吃顆槍子。莫言有真氣護身,一般的冷兵器對他沒有任何威脅,但他從沒有想過子彈是否能穿過真氣的防護。在他看來,除非是苦海內的金蓮完全恢複,否則無法與子彈抗衡。而且這指的隻是普通的手槍子彈,如果遇上突擊步槍的子彈,恐怕依然是凶多吉少。至於狙擊子彈,大概隻有瘋子才會拿來互相比較……莫言有時候會想,不知道到了左道人那個層次,能否依靠護體真氣擋住狙擊步槍的子彈?
說起這個,其實莫言也不知道左道人最後的境界以及結局究竟如何。
是羽化飛仙了,還是像凡人一樣最終老死?
莫言不得而知,對他來說,左道人的結局和胸前的佩飾一樣,依然有很多的謎……
左道人留下的影像,莫言所看到的隻有一段。但他總覺得,應該還有後續。另外,那塊佩飾除了藏有左道人的影像外,並沒有其他的靈異和妙用出現。這和左道人的說法又有很大的差異,當然,這也不排除這位驚豔絕世的高人是在自吹自擂,畢竟這東西就是他一手煉製的。
…………………………
破舊的樓房內,點著幾支蠟燭。
搖曳的燈火中,三個黑瘦男子正捧著桶裝方便麵狼吞虎咽的吃著。一隻破木箱上,擺放著徐德發帶來的黑包,拉鏈已被打開,露出一疊疊讓人心醉的百元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