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東,蔣天孝到現在都沒出麵,看來這口氣他是準備忍下了。 www.)”
許家明站起身,道:“既然他不打算出頭,那我就先離開了。不過走之前,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那兩個女孩的事情你一定要處理好。要是過兩天傳出什麼醜聞來,我肯定是不會認的。”
許家明自問已是盡到了朋友之誼。
說起來,蔣天孝也是有身份的人,自己今天毫不客氣的掃了他的麵子,也是一樁不大不小的麻煩。最起碼,從今以後,自己肯定會被明園列為不受歡迎的客人名單之中。
胡旭東也站起身,笑道:“放心吧,家明,這事我肯定會處理好,不會給你帶去麻煩的。”
許家明聳了聳肩,卻道:“我這邊無所謂,關鍵是不能讓我父親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蔣天孝真要是撕破臉,老實說,我爸的麵子都不好使。你知道,老蔣的身後也是有人的。”
胡旭東苦笑道:“我當然明白……唉,說來說去都怪我剛才沒有早點出來,否則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說著,他忍不住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旁邊的於美娘。
於美娘終究是江湖中走出的人,即便到了現在,依然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嘟起性感的嘴唇,輕輕一撇,顯得很不屑。
……幾分鍾後,許家明離開了這棟別墅樓。
這時,外麵的人已經完全散去。隻有兩個保安在一百米以外,遠遠的看著這邊。
許家明搖了搖頭,心說老蔣這人其實挺不錯的,為了這種破事得罪他,真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不過話說回來,得罪了也就得罪了,許家明心中並沒有任何的後悔。
胡旭東曾幫過他兩次大忙。一次是幫他,一次是幫他父親。可以說,這對父子都在胡旭東那裏受過很大的好處。今天能幫個小忙,也算是有來有往……
許家明將手插在褲兜裏,慢悠悠的走著。心裏琢磨著,過兩天等事情稍稍消停後,是不是托人去給蔣天孝陪個不是?
他正這麼想著,抬頭時卻忽然發現,有人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這是一條碎石小徑,兩邊是常綠不敗的冬青樹,此時的路中間,站著一個麵帶微笑的年輕人,雙手插在褲兜裏,正饒有興味的看著許家明。
許家明微微皺眉。道:“喂,你擋住我的路了。”
擋路的人自然就是莫言,他笑眯眯的看著許家明,道:“嚴格說,應該是你擋住了我的路。”
這條小徑寬度隻有一米。雖然不算很寬,但也足夠讓兩個人並肩而行。隻不過此時的兩人,一個是有意擋路,一個卻是自持身份,不肯側身而過,於是便麵對麵的掐上了。
“我擋住了你的路?你這人還講不講理!”許家明先是被氣樂了。不過他也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過來,道:“你是蔣天孝的人?”
莫言搖頭道:“我和蔣天孝無關……我來這裏是替人討一筆債的。”
許家明一怔,道:“追債?追誰的債?”
莫言笑道:“你這是明知故問,前麵那棟樓裏住的是誰,你不會不知道吧?”
許家明覺得這事有點古怪,道:“你是說胡旭東欠別人的錢?這不可能吧……”
莫言搖頭道:“不是錢,而是半條人命!”
人命?
許家明心中不禁咯噔一跳……以他的身份,也是不敢輕易沾染人命官司的。最重要的是,對方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顯然也不是什麼善茬,自己似乎沒必要踩進這個漩渦。
“冤有頭,債有主,有什麼債,你隻管去找胡旭東,沒道理攔住我的路吧?”
許家明摸不清對方的來路,口氣立刻就弱了許多。
他並不擔心對方的背景有多雄厚,真正讓他畏懼的是眼前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那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職業人士。自己身嬌肉貴,犯不著和這種江湖人麵對麵的掐上。這些人窮凶極惡,爛命一條,狗急跳牆時,管你是省長家的公子,還是書記家的小姐,總之都是拿刀說話……
許家明不怕警察不怕官,最怕的就是這種爛命一條的混不吝。
好在莫言眉清目秀,笑起來也很和煦,看起來不太像是那種亡命之徒。
但即便這樣,許家明也打定主意,三十六計忍為上計,還是先離開這裏再說。
“你是許家明,許家的大公子,對吧?”莫言忽然問道。
許家明愕然道:“你認識我?”
莫言搖頭道:“不認識,是剛聽別人說起的……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攔你的路麼?原因很簡單,今天有一個警察和兩個保安因為你而受了傷,我覺得,有必要找你聊一聊。”
微微一頓,又解釋道:“順便說一句,兩個保安不關我的事,但那個被打的警察,我得替他討個公道。”
許家明皺眉道:“我也隻是站出來說了一句話而已,你憑什麼找我?另外,你到底是什麼人,是什麼身份?”
“我憑什麼找你?”莫言笑了笑,道:“就憑我是半個警察……聽說過‘兔死狐悲,物傷其類’這句話吧?我是省廳七處的顧問,聽見自己的同行在執行公務的時候被人打了,我的心裏很不高興!”
許家明聽了這話,心中反而放鬆下來,笑道:“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身份呢,感情是個專家顧問啊。嗬嗬,老實說,我很欣賞你的正義感。但我還是要勸你一句,犯不著為了這點可憐的正義感而為自己找麻煩。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那麼你覺得。你的這種不高興,能對我造成一絲一毫的影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