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頭兒越來越紅的臉,由不得我有絲毫的猶豫。
雖然我無法分辨這書型盒子裏的藥物都是幹什麼的,也不知道哪種藥能解屍毒,但它們中的哪種是內服,哪種是外敷我還分辨得出。
我首先把內服的藥都取出來,依次放進怪老頭兒的嘴裏,操起一瓶礦泉水,輕輕地把這些藥統統送進了怪老頭兒的胃裏。
怪老頭兒被嗆得咳了幾聲,但卻沒有蘇醒的跡象。
緊接著,我又把外敷的藥混在了一起,稍微倒了些水混成糊狀,一點點地塗在了怪老頭兒的傷口處。
也不知道是哪種藥物起了作用,外敷的藥一抹到傷口處,便會發出十分輕微的滋滋聲,伴隨著的還有一縷青煙。
怪老頭兒的藥,果然很神奇,幾分鍾過後,傷口處流出一些黑色的血液,隨後就開始結了一層像疤痕一樣的薄膜,保護著傷口。而怪老頭兒的臉色也漸漸恢複了健康的色彩,我摸了摸怪老頭兒的額頭,發現怪老頭兒竟然在飛速地退燒,估計沒多大會兒就會完全恢複到正常體溫。
當我背著怪老頭兒走出靈堂時,院內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既有跟我和怪老頭兒奮戰了一夜的二十四個東北漢子,也有竇家人和聞訊趕來看熱鬧的其他村民。
竇天禧見我背著怪老頭兒走出來,立馬叫人要接過我背上的怪老頭兒。
我擺了擺手,“不用了!”
“趙教授怎麼樣了?”竇天禧問道。
“受了點兒傷,無大礙。”
“那我父親?”
“暫時沒事兒了。但你們先別進靈堂,一切等我老師醒來再說。”
竇家人集體向我鞠了一躬,我知道,這一躬主要是對我背上的怪老頭兒。怪老頭兒因為他竇家的事兒,冒了生命的危險,而且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這一躬受得起。
“有車吧?我得先帶我老師回趟家。”
“有,有,有!學東!把車開過來,送趙教授和小任先生回家!”這竇天禧卻是對我改了稱呼。
還是昨天那輛小轎子。我把怪老頭兒抱進後座,又進了靈堂把東西收拾好,塞進了後備箱,這才走向副駕駛。
一路上,竇天禧的侄子竇學東見我一臉嚴肅,也沒敢跟我說話。
離我家差不多一百米的那段路程並不好走,地上凹凸不平,而竇學東的這個小轎子本身開起來也不大減震。
我怕後座上的怪老頭兒受不住這顛簸,幹脆讓竇學東停下了車。我把裝著東西的帆布包纏在腰上,背起怪老頭兒,留下句“謝謝”便往家裏走去。
竇學東想要幫忙,被我拒絕了。
倒不是我對人不熱情,隻是因為怪老頭兒尚未醒來,我心中擔心才會這個樣子。
到家後,怪老頭兒還沒有醒來,但呼吸有力了很多,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把怪老頭兒放在床上,給他擦了擦身子,我轉身進了廚房。
廚房櫃子裏還有一些怪老頭兒和我,沒事兒的時候,上山采的一些補身子用的中藥,我抓過一把,簡單調配了一下,又淘了一碗米,混著中藥和一些雞脯肉一起放進了砂鍋中。
我小心地在廚房中,用小火慢慢熬著粥,時不時地還撇去雞脯肉裏燉出的少量油花。
不知不覺間,一個小時過去了,砂鍋裏的藥膳肉粥也在我“無微不至”地照料下即將熬好。米香,藥香,肉香,完美搭配的濃鬱香味撲鼻而出,我都禁不住流出了口水。
“哎呀呀,什麼東西這麼香啊?小健啊,你在做什麼呢?快端進來給為師嚐兩口!”
聽到怪老頭兒有氣無力的聲音的我,臉上升起由衷的笑意,“老師,您稍等,我這就給您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