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經訂婚了,她還能在他麵前瞎說什麼?
隻是聯想到最近的事情,就像是把她的力氣一點一點抽盡,讓她明白到權大壓人是種什麼樣的體會。
像他們那樣人脈遍布的家庭,用了心想要對付別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在一個小小的細枝末節稍稍一卡,就足以對付像她這樣的人了。
怪不得不管舅舅走了多少關係,得到的解釋都是千篇一律的打官腔。
現實往往就是這個樣,有些人解決事情隻需要一句話,而有些人卻是費勁奔波卻也是什麼都得不到。
許初見從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頓時覺得天地都是黑色的,眼前像籠罩著一層濃濃的黑霧,密密實實的讓她喘不過氣。
財經頻道的熱門正在解說著,京都權少現身地價拍賣,最高價格地王出現。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可這位囂張倨傲的做派,以悍馬之姿強勢入駐,已經引得各路人翹首以觀。京都來的人果真財大氣粗。
“喵——”
一聲貓叫將許初見從她自己營造的氛圍中拉了出來,她睜開眼睛,房門沒關,家裏的花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進來。
許初見將它抱到了床上,輕輕地順著毛,花貓眯著眼睛像是舒服極了,爬到了她腿上換了個舒服的位置便再也不挪。
平日裏外公喜歡釣魚,釣到的經常有都是小魚,最終也都進了它的肚子。
如今家裏冷清成這個樣子,怕是連個畜生都覺得不適應了。
許初見換了件衣服,坐在梳妝鏡前好好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拍了拍臉頰努力的讓自己的氣色看起來好一些。
再次撥通那個電話的時候,她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從沒想過有一天她也會以這樣的姿態來求一個人,而且是那個人。
隔著電話,她沒辦法看到男人的表情,卻是想也能想得出此刻他臉上必定是嘲弄萬分,甚至是帶著不屑的。
許初見出了門,在離自己家別墅很長一段距離的大路上,她看到了一輛京A牌照的車子。
還是那一位年輕的司機,沉默寡言,一絲一毫多餘的神情都沒有露出來。
她也沒有問要去什麼地方,年輕的司機也沒有跟她說什麼話。
車子穩穩地發動,她垂著眸子,心中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似乎事情一直在原地打轉,從初遇開始,她便好似從來沒繞開過這個人,給她一種在他的圈子裏畫地為牢的感覺。
明明是很長的一段距離,許初見卻怎麼覺得好似一眨眼就過了一樣。
禦景印象是這一帶有名的富人區,風景秀麗,風格奢華。能住進來的人,不僅富,還得貴。
她並沒有心情欣賞,下了這便直奔司機所說的這棟別墅。
指紋鎖的門禁是敞開著的,許初見腳下的步伐頓了一下,突然轉身先看一眼頭頂上湛藍的天空。
午後的陽光微暖,雲淡風輕。
許初見收回視線,轉過身,推門而入。
偌大的客廳內,隱隱有鋼琴聲傳出,也不算琴聲,隻能算是連不成曲的一個一個音調。
靠近陽台的位置是一架白色鋼琴,男人背對著她,修長的十指流暢地遊走在黑白琴鍵上,這會兒卻是一首連貫且悅耳的曲子。
他身後是明媚得陽光,也可說他是光圈中心最耀眼的那一點,側過頭來看她的那一瞬間,深邃的五官被光線勾勒的像雕刻一般,鬼斧神工。
許初見不免覺得有些晃眼,說實話這個男人擁有迷惑人的魅力,她慢慢走上前去,手心握成拳,來到男人身後。
“會嗎?”顧靳原抬眸看到她,鳳眼裏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不淺不淡。
就像他明明知道她的意圖是什麼,卻偏偏什麼都不說,也什麼都不做,仿佛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
“會一點點。”
許初見從小學開始便接觸了這個東西,外公總說女孩就是要像個公主一樣的養著,而對自己的孫子卻沒有這麼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