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理萬機的商業精英,不是都鍾愛那苦澀醇厚的味道嗎?
聞言,顧靳原挑了挑眉,“我是什麼樣的人?這叫各有所好,本來就容易失眠,再喝這種提神的東西,還想多活幾年呢。”
似是很久之前,顧靳原自己也快忘了。隻是那時候,鋪天蓋地的黑暗,不論何時都是黑夜。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整夜的睡不著覺,不是失眠,隻是純粹的害怕黑暗。
漸漸拉回了思緒,發現話題似乎變了,顧靳原繼而又道:“你還沒回答我呢,那首曲子可算是求愛?”
說話間,那雙狹長的鳳眸裏滿是促狹。
許初見已經漸漸習慣了這個男人時不時的語出驚人,立馬說道:“因為我隻會那一首。”
男人好整以暇地將視線放在她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許初見抬起頭,看向男人深邃的眸子,那雙深邃的眸子裏麵像是沉著一片海洋,深不見底,足以將人溺死。
“顧先生可有喜歡的人?”鬼使神差地,許初見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她想起了不久之前,在那家服裝店裏看到的那個女人。她看到顧靳原和那個女人出現在同一個試衣間內。
最後離開的時候,兩人亦是呈一種很是親密的姿態。
許初見問這句話的時候,倒不見得是因為吃醋還是什麼,隻是想知道他和自己這樣的關係到底還要維持多久。
若是他結婚了,或者有了更好的對象,是不是就算是結束了?
這會兒,顧靳原自然是猜不到她心裏的小心思。
鳳眸微微眯起,修長的手指在光潔的大理餐桌麵上有意無意地敲打著。
過了好長的一會兒,久到許初見以為他不會再回答這個問題了。
男人的聲音堪堪響起,“算是有吧。”
聲音裏似是有些悵然的味道,更多的卻是許初見聽不懂的情愫,不過她卻是一點也不在意。
在這一刻,她甚至覺得有些慶幸。
反正隻要他有喜歡的人,他們兩之間的關係必然有一天會結束,隻是不知道這周期是長是短。
至於為什麼這個男人對她總是這樣一副步步緊逼之態,許初見想,可能是因為她的不斷拒絕,有損了這個男人驕傲的自尊罷了。
思及此,許初見似乎是在一片大霧中看到了一絲光亮,隨即她眉眼彎彎道:“顧先生,既然你有喜歡的人,那可一定要好好把握了。”
這雙透亮的明眸就這般看著他,那唇畔揚起的弧度也仿佛是發自真心的祝福。
可男人眼中的溫度卻不著痕跡地下降了些。
聲音中有些譏笑,“你可真是大方啊,這麼迫不及待地希望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
許初見手裏的動作一滯,眼前的男人就這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言語間盡是嘲弄。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挺毒舌的,說出來的話喲肚餓時候就是這樣讓人難以招架。
許初見垂下眸子,隨即抬眸輕笑了下,道:“反正我又不是正牌的。”
言下之意是,沒有什麼立場談大方或是不大方。
一時間,顧靳原有種氣不打一出來的感覺,麵上卻隱忍著不動聲色。
他喉間逸出一絲冷哼,輕嘲道:“有自知之明就好。”
醫院。
許初見看到這兩天外公的神色變得越來越好,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算是放下了。
今日陽光正好,許初見和護工推著外公到醫院的花園內曬著太陽。
雖然現在外公說話還不怎麼清晰,在這種情況下而言,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顧靳原坐在不遠處的涼亭下,看著許初見親昵地蹲在她外公身側。
陽光下,白皙的小臉上帶著笑意,此刻顯得異樣的生動。有說有笑的,似乎還在撒嬌。
隻見輪椅上的老人伸手撫了撫她的發頂,這看上去異常簡單地動作,做起來卻是吃力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