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的折磨讓她覺得此刻身心疲憊,隻是腦海裏麵那一根弦一直緊緊繃著,讓她隨時保持著清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休息室內傳來了敲門聲。
許初見一下子就從沙發上坐起身來,不過她知道,這一定不是顧靳原。
那個男人才不會敲門,從來都是直接進來。即使那時候在她家裏,他都能那樣隨意進出她的房間,仿佛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心情來的。
敲門的人是向謹言,臉上依舊掛著斯文禮貌的笑容。
“許小姐,顧先生在樓下。”
許初見深吸了口氣,唇邊揚起了一個微笑,讓自己的神色看上去好看一些。
“好。”
許初見一聲不吭地跟著向謹言走,盛世炫彩迷幻的燈影下,毫不掩飾地上演夜的奢華。
走廊上的包廂內,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有那麼幾扇門敞開著。
********,一幕幕上演著有錢人的遊戲。
穿過幽暗的回廊,停在了其中一個貴賓包廂。
向謹言停住腳步,“顧先生就在裏麵。”
他沒有要上前的意思,隻是示意許初見進去,今天這晚上發生的事情他還需要好好消化一下,這會兒他一點也摸不清楚上司到底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許初見緩緩垂下眼,她沒有忘記曾經在這裏發生的事情,那些不堪的記憶。
深呼吸一口氣,繃著神經推開那道繁複的雕花大門。
套間內燈光昏暗,在座的人不算太多,男女的調笑聲混雜著煙草的奢靡與酒精的醇香,旖旎而奢靡。
煙霧繚繞中,滲入耳鼻間很是嗆人,許初見不適地皺了皺眉。
即使她此刻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上前,卻無可奈何。
在座的一群人中,許初見隻見到了兩個熟悉的麵孔。
似乎誰都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都在各自玩著各自的。在離許初見最遠的一個沙發上,隻坐著一個人,顧靳原。
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緩緩晃動著一杯紅酒,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即使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許初見卻還是能夠感受到他身上傳來得強大氣場。
時隔半月,她還是一步一步走近他。
傅斯承和這幾個算是發小,眼尖的看到了走進來的許初見,腦子裏麵搜索了一圈也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尤其是這幅中規中矩的打扮,倒是和這盛世極其不符。
“喲這位倒是看著麵生,難不成是衝著顧少來的?”傅斯承出聲調笑,摟著身邊的女伴親昵的香了一口,眼神間有些不屑之色。
這聲音一出,吸引了包廂內其他人的眼神,紛紛向這邊看過來。
傅斯承身邊的女伴軟綿綿地依偎在他身上,見狀有些諷刺道:“這妹妹怕是走錯了地兒吧,我也覺得麵生的很。還是說顧少的魅力就是這麼大,都有人自己送上門來。”
包廂內其他人都是以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笑著。
畢竟突然出現的許初見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不過倒也正常,盛世的老板經常會物色些人送上來,隻是這個還真不像!
傅斯承不知道內情,可楊續和晏北豫是知道的。
楊少爺自從許初見出現之後,眼睛就不斷地往顧靳原的方向瞟著,不過那人依舊悠閑地坐在沙發上,仿佛壓根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
這大晚上折騰了這麼久,調動了這麼多資源,還不就是為了找這麼個人!
顧靳原不表態,楊續當然是什麼都不敢說的。
拿起酒杯靜靜地抿了一口,也是擺出一副看戲的樣子。
這番嘲諷的話語落入許初見耳朵裏,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這樣的話聽多了,現在聽起來倒也不覺得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