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都差不多。”二十歲的男人和三十歲的男人能有多少的來去?
她說完這句話,顧靳原卻是很久沒有搭話。
莫名其妙的他問了一句:“你不覺得眼熟?”
眼熟?什麼眼熟?
許初見不明所以,“我知道照片上的是你啊,旁邊那個是你哥哥是不是,你們兩個長得很像。”
這種類似睡前聊天的方式,她的身子也漸漸放鬆了下來,隻是仍舊想要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小花貓,我二十歲的時候你應該才一點點大吧?”他的思緒飄得有些遠。
她和他相差了八歲,怎麼就突然牽扯到了這樣的問題上來呢!
“也不是很小,應該是小學快畢業了吧。”
男人輕笑起來,“都說三歲就差個代溝,我們可差了兩個還多呢。”
許初見覺得這個話題有些莫名其妙,她和他又豈止是隔著這年齡的差距呢!
男人擱在她腰間的手有些不規矩的下滑,“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她不敢動彈,悶聲回答:“沒有。”
“我一直好奇著,你的名字是誰給你取的?初見,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他心中又默念了兩遍她的名字,初見,初見。
可能是因為想要記住一些美好的東西。
她有些皺眉地想著,今天這男人怎麼好像轉了性一樣,變得這麼話嘮?
“我媽媽取的。”她的聲音有些低沉。
顧靳原將她摟緊了些,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閉著眼睛將下巴抵在她發頂。
“小花貓,多和我說說話。”
他很想要聽見她的聲音。
“顧先生,你想聽什麼?”
她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逆著他的意思來,不過真的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
“算了,睡覺吧。”顧靳原拉高了被子,緊緊抱著她,有些話這輩子可能會爛在心裏了。
許初見在心裏默默地屬羊,男人的呼吸聲逐漸平緩,她心裏的不安漸漸散去。至少今夜他不會亂來了,隻是今天的顧靳原太過反常。
她的手腳一向不容易暖和,此刻他身上的溫度源源不斷的傳來,全身的血液都是暖的。
有些東西靠近不得,譬如說這個男人。
很久之後她還是沒有睡意,而抱著她的男人卻已睡得很沉。
許初見緩緩從他懷中離開,那熾熱的懷抱燒的她無所適從。
黑暗中,她大著膽子伸手摩挲著他的五官,還沒觸及到便收回了手。
他有著濃黑的劍眉,高挺的鼻梁,略顯薄涼的嘴唇,整個五官深邃立體。他有的時候脾氣好的讓人忍不住想靠近,可大多數的時候,卻是不可一世的霸道。
幾乎沒有人還比他更矛盾,許初見眼眶有些泛酸,她喃喃自語,“顧靳原,你究竟什麼時候能放了我?”
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許初見終於沉沉睡去,隻是離開了那個熱源,蜷縮在大床上的一個角落。
天光破曉,顧靳原覺得有些冷,感覺胸前空蕩蕩的,晚上那種讓他睡得很滿足的溫軟也沒有了。
懷裏的人已經不在了。
顧靳原眯著眼睛看著那個蜷縮在床邊的身影,離他離得遠遠的,隻要身子再往前一點就會掉下去一樣。
就在一張床上,卻依舊要跟他保持著這樣的距離。她從來都想離他離得越遠越好,顧靳原頓時覺得不是滋味,大手一伸就把她扯回了自己身邊。
力道不算太大,許初見卻是驚醒了過來。原本還有些睡眼朦朧的眸子現在睡意全無,鋪天蓋地的又全是這個男人的氣息。
他看著她越發顫抖的身子,起身,淺淡的聲音中像是搓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