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是你的過去了嗎?”
沈紹廷的眼睛裏有著些怒火,不是對她的,而是對他自己。
更多的卻是夾雜著無奈的悲哀,是他一步一步把她推開的。
雪花落在她的微垂的眼睫毛上,微微顫抖著。
微垂的眸子下是那雙清澈的明眸,曾經滿滿的都是他的身影。
許初見依然在笑著,隻是漸漸笑出了眼淚,她感受到臉頰上滑下的液體,一愣。
“這天真冷,你看這風都把我吹得流眼淚了。”她伸手抹去那一抹痕跡,語氣很輕鬆的說著。
忽然之間,沈紹廷像是失去理智一把,不能自拔的猛然把她攬在了懷裏。
沉痛的眸子裏帶著無盡的渴望以及不顧一切的衝動,他低頭吻上許初見的唇。
許初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他,甚至一句再見的話也顧不得說,轉身就跑向馬路對麵。
隨即攔了一輛出租車,她慌亂地逃離了。
半城灣的別墅裏麵仍舊是空無一人,許初見沒有開燈,隻是將自己摔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再沒有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別墅內很靜,隻有壁鍾滴答的聲音。
客廳內的座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在空蕩的別墅裏麵回蕩著。
許初見閉了閉眼,有些無力的起身。
“顧先生?”她已經猜到了這個時候他會打電話來,握著電話的手有些僵硬。
“剛剛怎麼回事兒?”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低沉醇和。
許初見平複著心情,說道:“不小心把手機摔壞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哦?走個路還能這麼不小心?”他的聲音微微上揚,顯然是有些不相信。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應著:“嗯。”
顧靳原又怎麼會聽不出她聲音裏的不對勁,隨即語調平淡了幾分:“你又哭過?”
“沒有。”
“那怎麼鼻音這麼重?”
“這邊剛剛下著雪,被冷風吹了兩下。”她壓製著聲音裏的哽咽,說完後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嘲諷。
她現在還真是撒謊上癮了。
顧靳原聽著她服軟的語氣,倒也沒追究什麼,沒幾天就是大年,他以為她是想家了。
他也有這個打算重新去一趟二叔那裏,他有這個打算和她一起回去。
“小花貓,是不是想家了?”
“嗯。”她低聲地應著。
男人的眸光柔了幾分,站在摩天大樓上,將整座城市的風光盡收眼底。
“這倫敦可是一直下著雨,冷倒是不冷,就讓人心煩意亂的。”
許初見聽著他慵懶的聲音,就像他說的那樣,似乎她耳朵裏也聽到那樣心煩意亂的聲音。
她的視線從落地窗往外看,天色陰沉的像是籠罩著層層黑幕。借著路燈的光,看到了那無聲的落雪。
“是啊,倫敦的雨幾乎是天天都在下。”
顧靳原的心情像是突然變好了一般,“我三天後回來,記得來接我。”
“好。”
收了線,顧靳原有些好笑的看著自己手機上撥出的那麼多條通話記錄。
在聽到那一聲不正常的聲音的時候,他下意識地以為她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情,立即開始一遍一遍的打著她的號碼,卻一直沒打通過。
驀然間他心裏是緊張的。
一時間都沒有想到要給阿晟打電話,就這樣幹著急。
許初見掛了電話之後就一直坐在沙發上,良久沒有動靜。
她把自己蜷起來,還是沒抵的住心裏不斷湧上的酸澀,任由淚水肆意流淌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今天晚上的沈紹廷給了她太大的觸動,他們之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這短短的幾個月來,卻將她的日子變得這樣的天翻地覆……
三天,很快就一閃而過。
許初見站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想起不久之前似乎也在這裏等過人,隻是等的人不一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