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靳原靜默了一瞬,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好久,他收拾好了一切,重新將被子替她掖好。
“嗯?”顧靳原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一臉平靜的等著她的下文。
他知道那張光盤一直是她的死結,他明知道,這次卻是氣急了才會用這個東西來威脅她。
許初見深呼吸一口氣,才緩緩道:“顧先生,這次是我錯了……”
其實許初見心裏在苦笑,明明被侮辱的是她,在他麵前卻還要這樣低三下四著。
他想要她服軟。
“現在知道錯了?”
顧靳原的唇畔勾著微涼的弧度,房內昏黃的燈光下,她的眼睛一如初見時那般清澈幹淨,隻是少了那時的靈氣。
“嗯。”她將臉側過深埋在枕頭裏,悶聲地應著。
她想和他劃清界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可他卻非要逼著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即使是用這種他自己都鄙視的手段。
顧靳原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瞬,聲音變得有些低低沉沉:“知道就好。”
這麼長時間的折騰,她不堪一擊的神經在這一刻像是崩潰了一樣,腦子裏麵的緊繃著的一根弦斷了……
顧靳原看著已經閉上眼睛的人,呼吸漸漸趨於平緩,不像是在裝睡。
處理好她身上的傷口之後,關燈,翻身上床。
重新將她緊緊摟在了懷裏,手在她肩頭一下一下的輕撫著。
“倔丫頭,成天就知道和我擰巴。”
他一直知道許初見很倔,卻從來沒想到她倔起來會是這個樣子。
半夜。
顧靳原翻了個身,懷中少了那溫軟的感覺,他一瞬間驚醒過來,眯著眼睛在房間內搜尋著她的身影。
浴室的門沒有關死,透過那一道門縫,他能看到裏麵開著一盞小燈。
裏麵傳來她的哭聲,死死壓抑著,像是怕被人聽到一樣。
顧靳原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心裏一陣悶得生疼。
就像是一隻貓爪子在撓著他的心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初見重新回到了大床上,搜尋了個邊角落將自己蜷縮起來,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黑暗中,男人似是無意識地翻了個身,手臂重新擱在她的腰間,溫熱的胸膛緊貼著她瘦削的背。
許初見屏住呼吸,想要從他懷中再次掙開。
而男人隻是動了動,將她摟緊,一切像是水到渠成一般。
冬夜,即使是這座江南的城市,也抵擋不住一陣陣寒意。
燈紅酒綠的地帶,情與欲交織結合著。
會所的經理有些討好的看著眼前的矜貴而陰沉的男人,這樣的地方誰不是來尋開心的,可眼前的這個人卻是一味地喝著酒。
“慕少,要不要找些樂子?”
慕熙南褐色的眸子帶著酒氣,沉吟了一瞬,“嗯?”
這種地方,能有什麼樂子?
他的默認,讓會所的經理一下子來了精神,招呼著手底下的人。
經理雖不知這人是何身份,卻隱約知道這是老板的貴客,絲毫不敢怠慢。
隨後,房間裏被帶進了一個女人,局促不安的小步在後麵跟著。
她走的很慢,似乎一定也不想踏進這個地方,卻又隻能一步步跟著。
慕熙南眯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女人,不長不短的頭發,有些瘦削的身子,包裹在精致的衣服下卻是曼妙的異常。
視線往上挪,酒意上頭,他像是看不清眼前人的臉。
模模糊糊,慕熙南像是看到了熟悉極致的一張容顏,隨即他甩了甩頭,果然是喝醉了……
他勾了勾手,朝著麵前局促不安的人。
“你過來。”
眼前的人緊張地緊握著自己身側的衣服,腳下的步子像是頓住了一般。
“裝什麼矜持!”經理看著她不動,在後麵猛地推了她一把。
猝不及防間,女人跌入了慕熙南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