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容易心軟,卻也不能忍受你一次次為了別的男人作踐。”
作踐誰呢?到底是她自己,還是他?
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才能這樣一次一次的漠視他?
不得其解。
容錚打開酒精瓶,用棉簽沾了酒精,一隻手輕輕捏住許初見的下巴,嘖了一聲。
“嘖,這下手可還真是不輕。許小姐,我們這緣分還真是,剛分開沒多久,這不是又見麵了?”
醫生的手指往往都是修長且好看的,容錚的手指很涼,輕點在她下巴上,是一種專屬於醫生的幹淨清冽的氣息。
她有些不適應的皺了皺眉,往後挪了挪。
“別動啊,要是破相了,這個責我可付不起。”容錚笑了笑,好看的桃花眼淡淡地劃開,語氣帶著好笑威脅著她。
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許初見的哪一個點,她喃喃地說著:“要識破相的話那也沒關係,這樣多省事兒……”
她曾經拿著刀片抵上自己的臉,想著是不是破了相,那個男人就不會再要她?
正在許初見胡思亂想之際,臉上傳來一片清涼感,那種火辣辣的疼被緩解,很是舒服。
她一抬眼,就能在眼前這人墨色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清晰的影子,失魂落魄,好不狼狽。
看了一眼,許初見就垂下了眸子,任憑那清涼的感覺從她臉頰上傳來,卷翹的眼睫在眼瞼下方投下一片暗影。
容錚用酒精棉按壓著她唇角一處撕裂的地方,突如其來的刺痛,許初見忍不住嘶了一聲。
“你看看,這麼怕疼,還想著要破相?不過要真破相了,某些人可就得來脾氣了。”
可能是因為他的職業是醫生,總是給人一種幹淨清爽的感覺,眉眼間柔和之態,讓人忍不住不設心防。
許初見想要說著什麼,剛扯了扯嘴角就是一陣刺痛,“容醫生,你平時也喜歡這麼調笑你的病人?”
容錚故意將酒精棉重重地按在她唇角的傷口處,看著她咬唇皺眉的樣子。
“倒也不是,隻是難得看到顧三少這麼陰沉的臉色。”
說著,容錚的眼神向外瞥了瞥,不知道外麵那人要是聽到了這話是作何感想?
反正他是覺得這個叫許初見的女人,還真不是個簡單的。
雖然搞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隻是這顧三少,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入他的眼?可這位,似乎是一點不在乎。
容錚收起了酒精瓶,空氣中滿是這種味道。
“我好像一直在惹他生氣。”許初見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低聲地說著。
那一個巴掌,沈夫人應該是用盡了全力扇下來的。
沈紹廷最後看著她的那複雜的眼神,還有顧靳原冷漠的眸子,讓她心中的那種無力之感揮之不去。
容錚起身收拾了一番,聽到她說這話,隻是隨意地接話道:“能惹他生氣的人,其實真的不多。”
尤其是女人,到現在為止,似乎也隻有這個叫做許初見的人。
說話間,他們談論的對象就走了進來。
顧靳原的臉色陰沉著,沒有什麼表情,隻是看了容錚一樣,隨後就徑直走向許初見的方向。
“好了?”顧靳原薄唇輕啟,冷聲問著。
許初見總是很怕他這幅平靜冷淡的表情,尤其是用這樣平淡的聲音,她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容錚不明所以,隨意應了一聲:“嗯。”
隨後,顧靳原直接握著她的手腕,將她帶向自己的方向,大步向外走去。
突然想起了什麼,容錚衝著顧靳原的背影不輕不重地喊道:“阿原,她手上還有被撓的地方,還沒消毒。”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顧靳原低頭將她的手執到自己麵前,果然白皙的手背上有著一些掐傷,看樣子是細長的指甲留下的印記。
他緊抿著唇,直到將她甩到了車上也沒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