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各有一人重傷,而駕駛位上人卻因為方向的側偏和絕佳的安全係統僅僅受了些擦傷。偏偏那受傷的兩人還都不是一般人,任何一個背景都不是一個局子的小警察能惹得起的……
聞聲許初見有些困難地睜開眼,瞳孔一但觸碰到那強烈的光便不自覺的想眯起眼。
“開車的是我,造成事故的不是我,副駕駛位的人故意和我撕扯打鬧導致車不受控製,可以調路口的監控來看。”
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聲音的嘶啞無力,語氣卻依舊堅定緩慢。
說完她像是脫力一般,燈光實在太刺眼,她微微眯起眼睛。
“監控距離太遠,並看不清,隻能看到你的車子失控往前衝並且沒有刹車痕跡。”
年輕的警官想起方才接的電話,語氣不禁嘲諷起來:“你這話說的有誰信?你撞傷的人來頭不小,我可聽說那受傷的兩人前段時間剛剛訂婚,哪有未婚妻會蓄謀撞傷未婚夫,反倒是你……”
“你們再問一百遍我也是這個回答。”許初見近乎是一字一頓說出這句話,此刻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光一般,臉上很熱很燙,手腳卻是冰冷發抖。
“我勸你還是不要嘴硬的好,老實自己交代了。”
許初見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再次說了一遍剛才的說辭。
而對麵的警官,顯然是不相信的。
許初見將嘴角抿成一道線,她解釋的越多,好似都是在狡辯。
另一名警官見她這樣的態度,便扯過一旁的大燈直接對著她的雙眼,“嘴硬的人,我們見得多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許初見嘴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整個人顯得極其狼狽。
她想伸手遮擋一下這光線卻奈何無能為力。
眼睛很疼,手腕卻是被手銬牢牢地鎖著,隻能任由這強光肆虐。
“我什麼時候能回去?”
那名警官嗤笑一聲,“你還能回去的去?受害者家屬早就在外麵等著結果了,我勸你現在還是將事情經過老老實實交代。”
受害者家屬?許初見一聽到這幾個字眼,蒼白的臉上便劃過一絲嘲弄。
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有些人又怎麼會放過呢?
許初見將手指攥得發白,渾身冰冷無力,卻依舊將背脊挺得很直地坐著。
“刹車失靈,副駕駛位的人和我扭打。”
“那繼續審問。”
許初見垂下眼簾,良久的沉默後,她才問道:“那兩個人……很嚴重嗎?”
“聽說女的還好,男的情況很糟。”
男的情況很糟……
聞言,她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消耗殆盡,眼睛酸澀刺痛,眼淚不斷地流出來。
有人通過關係介入了這件案子,那名警官也隻是接到了上麵的指示,務必好好審理,越快認罪越好。
隻是整整一個小時下來,許初見還是原先的那番說辭,再後來就索性閉口不言。
遲遲不出結果,審訊室的門打開,另一人走了進來,頓時兩個警官起身敬禮。
“李局。”
中年男子冷麵嚴肅,很快就了解了案子的情況,隨手翻開了手邊的資料,“你叫,許初見?”
許初見沒有應,唇瓣因幹涸而破裂,此時絲毫不見血色,就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男子翻了幾頁文件,覺得這個名字很是熟悉,應該是在哪裏見過。向來記憶力很好,很快便恍然大悟的想到。
幾個月前的綁架案,顧家和楊家那兩位祖宗不就是為了找這個人,還是他經手的案子。
應該就是她,沒錯。
“審出什麼了嗎?”他朝一邊的人問道。
那名年輕的警官搖了搖頭,“李局,這案子我們來審就行了,瞧著這天,您還是早些回家吧。再審審,約莫就能移交檢察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