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忽然看到了床單上的血跡(1 / 2)

主臥內清清冷冷,一如他早上走的時候那樣,一點變化都沒有。

倘若不是床上那起伏的身影,他又會生出一種早就無人的感覺。

房內燈光昏暗,他開了燈,走上前去。

“許初見。”他走至床邊,低低地喚她的名字,視線落在她緊閉的雙眼。

可她沒給他絲毫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顧靳原俯下身子,眉宇間露出了不耐之色,大手覆在她額上,沒有感受到什麼不正常。

她尖細的下巴此刻埋在了薄被下,他的一隻手就好似遮蓋了她大半張臉。

何姨走進來,把粥放在了一邊,“顧先生,這一天不吃東西任誰都受不了,就算是賭氣也不能拿自個兒的身體開玩笑啊。”

賭氣?她給他找賭又不是一次兩次。

“何姨,你把她扶起來。”他收回手,神色淺淡。

何姨小心翼翼地在她腦袋下墊了一個枕頭。

她的眼皮動了動,卻沒有睜開。

這下不光是何姨,負手站在一旁的顧靳原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顧靳原雙手撫著她的臉,仍舊冷淡著聲音:“初見?”

她動了動,算是回應了這個聲音。

許初見疲軟的身子靠著何姨,顧靳原則是將一小勺粥湊到她嘴邊。她近乎沒有血色的唇緊閉著,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顧靳原試了試,沒有半點反應。

“顧先生,許小姐怎麼會這樣?”何姨緊張的聲音中帶這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顧靳原煩躁的起身,啪的一下將碗砸在了地上,臉色陰沉的嚇人。

何姨心中一驚,一時間也沒敢再說什麼話。

他抱住許初見,讓她重新躺回床上。

“何姨,我不是衝你發火,你收拾一下就出去吧。”

何姨點了點頭,很快速地就將地上收拾幹淨。

他重新拍了拍她的臉,許初見也隻是微微皺了皺眉,再無其他任何反應。

顧靳原也沒再耽擱,立即打電話給容錚。

沒多久,容錚就到了半城灣。

初步檢查了一下,他問:“這樣多久了?”

“一天。”

容錚點了點頭,打開醫藥箱說道:“別給她喂東西,水也不要。”

“她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有點虛脫了而已。”容錚故意把語速放的很慢,調整了一下點滴的速度,眼角的餘光果不其然的瞥見了男人緊蹙起的峰眉。

“死不了就行。”顧靳原甩下這句話便作勢往外走去。

“唔,是死不了,幾瓶葡萄糖就行,隻是我比較好奇,她是經曆了什麼非人的折磨?”

“在局子裏待了半夜。”

聞言,容錚重新側眸看了眼昏睡的人,怪不得。

“怪不得成了這副樣子,那裏麵哪是人待的?有些逼供手段,有的時候大男人都受不了,通宵不給人休息,不去了半條命算是好的了。”

顧靳原轉身望著床上那抹瘦削的身影,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甚至比在審訊室內看到的時候還要差,隻露出一個腦袋以及正在輸液的手。

掌心處還有一道很深的傷口,容錚瞅了一眼,小心地給她包紮起來。

顧靳原沉默著一言不發,隻覺得房間內異常的沉悶,他沉著臉走出去,眼不見為淨。

他昨天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所有思考的能力都被憤怒所占據。

是不是但凡他早去一些,就不會是這種場麵?

都是她自找的。

非人的待遇?他的暴行,算不算也是?

隻要一想到她去見了沈紹廷,甚至要和他同歸於盡,便是一陣火起。

顧靳原起身走到酒櫃前,開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

修長的手指握著酒杯的邊緣,卻是沒有喝一口。

容錚收拾好後便走下來,徑直走到他麵前,拿走了他手中的酒杯,湊到唇邊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