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要你動手了嗎?”他臉頰上的酒窩很深,拉著她直接走向了超市的方向。
“什麼?”許初見愕然地瞪著眼。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隻是這有時候捉摸不定的情緒實在是讓人難以招架。
回到那熟悉的別墅,許初見坐立難安,好幾次都想要離開,可她又覺得沒什麼好心虛的。
許初見就在逗弄著小貓的這一點點時間,廚房內就飄出了香味。
不知是不是他心情好的緣故,晚飯很豐富。
許初見坐在他對麵埋頭喝湯,卻是不怎麼動筷子。
顧靳原傾身靠近她,忍不住在她餐盤裏添了菜,這才懶懶地說著:“不合胃口?”
他說話時帶著點慵懶的鼻音,又沉又魅惑,在水晶燈下,那雙烏黑的眼睛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沒有。”許初見下意識地避著他的眼睛,想要避開這個話題,她隨意地問起來:“我很好奇,你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手藝?”
他臉頰上的笑意漸漸深,“那年我的眼睛又出了點問題,不得不到國外去治療,大概過了大半年的時間才重新好,後來直接在那裏留學。”
許初見握著筷子的手再一次僵硬了起來,那年……
到底是什麼時候?
他似是看穿了她想要問什麼,凝視她的眼睛,聲音淺淡地說著:“我不是不告而別,而是來不及說再見。初初,我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
“你不要說了。”許初見下意識地打斷他,不想要再往下聽。
而他卻依舊這樣直視著她的眼睛,似是陷入了某種美好的回憶中,“初初,我們曾經錯過,也誤會過,是因為我們沒有給彼此一個坦誠布公的的機會,以前的事情要是覺得痛苦,那就忘了吧。”
“以後,我們好好開始。”
她抬起頭,視線直直地撞上他深邃而粲然的眸子,不再是以往那般深不見底。
太過直接的****,令她招架不住。
他是在向她解釋。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說:“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經忘了。”
忘記,要是人真的能這麼快的遺忘,那這世上哪裏還會有這麼多的痛苦?
他明顯的身體一僵,眼底的神采因她冷淡的反應而一瞬消減,心裏某個看不見的地方隱隱作痛。
沉默了良久之後,他緩緩勾起唇:“沒關係,再開始就行。”
許初見垂下了眸子,她再也不看他的眼睛,以及忽略那句話在她心中掀起的波瀾。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和他相隔的距離有多遠,雲泥之別。
再加上攪和著沈家這件事情,他的家庭怎麼能夠接受?
“顧靳原,不要浪費時間了。”她抓緊著自己的衣角,視線停滯在某一處。
他覺得渾身難受,起身走至她身邊,一把將她扯進懷裏,在她猝不及防間咬著她白皙細嫩的耳垂,溫熱的觸感驀地使她瞪大了眼睛。
“你走開……”她不敢置信地推了推他,又驚又慌。
他口中還帶著些酒的味道,灼熱的氣息貼著她的唇抱怨:“沒心沒肺的丫頭,怎麼心這麼硬?還喜歡口是心非,你從沒忘記過我!”
許初見原本想要推開他的手緩緩滑,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顧靳原,就算我沒忘記那又怎樣?我所記得的都是你強迫我的那些事情,事已至此,我們各退一步,不行麼?”
就像她曾經說的,她會在他的世界裏消失的幹幹淨淨,就當不曾來過。
她累了,不保證會不會再一次不沾上癮,稍有不慎,那便是再一次的萬劫不複。
“怎麼退一步?是你退還是我退,每一次都是你跑的遠遠的,我可不能退,否則那就真的找不到了。我給你調整適應的時間,不代表我能親眼看你越走越遠。”
他很無辜地衝她揚了揚唇,唇畔上揚的弧度有些無奈的刺眼。
一場因得而不到開始的推拒,越演越深。
許初見定定地看著他,咬唇說:“其實你不必這樣,我們可以做朋友。”
聽她這樣說,顧靳原收起了笑容,長臂一收直接將她拉到了自己麵前,盯著她的容顏看了很久。
眸光漸漸向下,落在她小腹的位置,手輕輕地覆上說:“朋友?我們曾經有個孩子,這樣的關係還能隻是朋友?”
這下許初見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被他的大手撫過的地方,反複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要說孩子!沒有就已經沒有了。”她的聲音透著無力,眼眸裏不禁染上了一層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