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麼晚,你怎麼把喬伯伯的掌上明珠拐到了咱家?”他走上前去打趣著說。
唇角含著笑意,卻未有一絲笑意到達眼底,眼神溫涼,卻沒有落在坐著的喬沐身上。
“哎,你小子瞎說什麼呢?我倒是想把人拐到咱們家來,可也得看願不願意啊。”
顧夫人笑著招呼他坐下,語氣裏麵存著什麼心思,在場的人誰不清楚?
“我哥的終身大事還沒解決呢,媽,您不先給煩些心思?”
顧夫人知道他又想著法子圓說,這才笑罵道:“整天沒個正形,這還有人在呢!”
他揚了揚眉,沒說話。
喬沐起身站在他麵前,嗓音溫溫地向他打了一聲招呼:“三哥。”
他點了點頭,不鹹不淡地應下。
蔚宛回來的這一天,完全是出乎了許初見意料的。
小小的公寓內,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看了好久的電影,絮絮叨叨地說了很久的話,卻沒有提及一絲有關那兩個男人的。
從蔚宛離開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月的時間,她的精神看起來也不似先前那樣差,又恢複了以前那個笑意盈盈的她。
許初見沒問這段時間她去了什麼地方,更沒有問起大婚在即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直到夜幕深深,蔚宛看著她走進了客房,才驚訝地發現客房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拾掇地這麼好。
她忍不住問:“初見,這段時間有人住在這?”
許初見這才意識過來,臉上刷一下的發燙,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說:“我看客房一直空著,又不好意思一直霸占你的房間,所以……”
蔚宛理解的點點頭,也沒往深處想。
隻是她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了書桌上放的幾本雜誌,翻開看了下,花邊新聞,全都是風流的顧家三少。
許初見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起來,小聲扭捏地說:“買錯了雜誌……”
蔚宛也不點破她,笑了笑說:“其實阿原這個人,從來不會瞎玩的。”
她知道。
家宴結束後時間還不是很晚。
顧靳原被父親叫到了書房,估計不過就是因為他最近的作風問題。
隻見父親板著臉坐在檀木椅子上,斂起眉威風凜凜的樣子很嚇人。這幅樣子倒是比上一次要好點,隻是嚴肅,還沒到動怒的地步。
顧靳原站在書桌前,也收斂了性子,小心翼翼地探著他父親的口風:“爸,您找我什麼事兒?”
顧峰使勁一拍桌子,“你還長本事了啊,幾天不見你,倒是從財經版塊直接到了不入流的娛樂版塊,到時候往外走,別說是從我這顧家的院子裏走出來的!”
顧靳原腦門一跳,果然是沒什麼好事情。
“爸,您沒事還關心這些?有些人嘴碎愛亂寫,這說風就是雨的年代,哪有這麼較真的。”
他哪裏知道就一個疏忽,就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顧家家訓嚴謹,再加上父親身份特殊,幾乎沒有人敢亂來。
他見父親還是板著臉,也沒有鬆懈下來繼續道:“爸,您放心,反正這事兒我會處理好,不會抹了您的麵子的。”
“嗯,你知道就好。”聽他這麼保證,顧峰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手指在檀木桌上敲了幾下後,這才不動聲色地抬起頭直視著自己的小兒子。
好半晌才若有所指地說:“有空就多往家裏走走,別總在外麵搞出些什麼不三不四的事情,找個正經女孩定下來,省得你媽成天嘮叨你。”
聽到這,顧靳原心裏又沉寂了幾分,還是繞不開這個問題。
父親很少幹涉他的事情,除了因為半年前那件事情,動了一回幹戈之後就再也沒提及這個話題。
可這個時候再提起來,他知道不能再來硬的。
“嗯,我知道。”顧靳原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見父親臉上的表情漸漸鬆緩,他這才鬆了口氣。
及後,他離開書房走到樓梯的轉角處,拿出手機撥打了個號碼,一邊擺弄著陽台背麵的一盆蘭花,幽香撲麵而來,可他的心卻沒法沉靜。
電話撥出後遲遲沒被接起,他勾了勾唇輕笑,有些自嘲。
剛吵完架,她怎麼可能會接他的電話呢?
其實說來這算哪門子的吵架?他不過就是想要她一個承諾,這隻是一個沈紹廷,等她真的出國了,那兩年的時間他難不成還真的能時時刻刻監督著她?
到時候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沈紹廷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