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見忍著心中的酸澀,同時心裏湧上了一陣感動:“我剛剛碰到了朋友,所以就耽擱了時間。”
“怎麼沒聽你說起?還有這衣服,這麼快也換了?”關葉深皺著眉,看著她有些紅的眼睛,總覺得她的聲音也有些不對勁。
感覺好像哭過。
“我……”許初見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圓。
就在許初見躊躇之間,電梯的門打開,顧靳原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這樣一幕。
真是該死的刺眼!
“這麼巧,顧少也在這裏下榻?”關葉深看到了熟人,溫和的笑著打招呼。
“嗯,是挺巧的。”顧靳原不動聲色地回禮,視線如刀,不著痕跡地從許初見身上劃過。
許初見緊張地盯著他,別開臉靜靜地聽著他們一言一語的寒暄。
關葉深看到許初見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關切地問著:“是不是累了?今天麻煩了你這麼久,早點回去休息,我送你。”
他的聲音很低,幾乎是低下頭湊在許初見耳邊說的。
許初見一抬頭,視線就和眼前那道生冷的眸光相遇,心裏生出一種莫名慌亂,可她隨後又想有什麼好慌的。
顧靳原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揮了揮手後就自顧自的往酒店門口走去。
不緊不慢的步子,隻留下一個優雅的背影。
帶著些落寞及蕭索。
“是有點累了,葉深,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也早些休息。”她咬了咬唇,笑著說。
“我送你出去,不然不放心。”溫文爾雅的關葉深,有的時候也會有固執的霸道。
許初見心頭升起一陣暖意,笑了笑說:“好了,沒多少距離,你的腿不能多走,這不是更讓我擔心嗎?”
她僵不過關葉深,兩人慢慢地走出酒店,他看著她上了車才放心的轉身離去。
許初見還是住在蔚宛的公寓裏,蔚宛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住在這了。
她沒拒絕蔚宛的好意,反正她不會在這住太長的時間。
司機將她送到了目的地便離開。
此時樓道裏略顯空曠,她四下裏回望了一眼,確定了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才慢慢上樓。
許初見唇畔劃過一絲自嘲,可能是有了陰影……
開門進入公寓。
溫馨異常的室內一下子仿佛驅逐了外麵所有的寒意,可即使這樣,許初見還是覺得冷。
她沒有開燈,任由自己靠著門背慢慢滑下,渾身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十指收緊,指甲深陷入掌心,有種血肉模糊的痛。
頭頂的燈光驟然被打開,許初見陡然止住了哭聲,通紅的眼睛就這樣落在了來人的眼底……
未來得及有一絲一毫的遮掩。
“哭什麼?這次是不是因為我?”男人頎長的身子將她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淺淡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
許初見在驚訝過後便是憤怒,胡亂擦了把自己眼角的淚,怒氣衝衝地衝他喊道:“你怎麼在這!”
“如你所說,我後悔了。”他淺淺地勾了勾唇,眼底的冷芒散發著危險。
許初見維持著先前的動作足足愣了有好一會兒。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就像是得了失語症一樣,好半天才抬起頭才壓下心中的情緒,平靜地說:“私闖民宅,我會報警。”
聽到這句話,顧靳原淺勾唇角,手裏搖晃著一把鑰匙。
辦事戲謔,半是不屑地說:“正大光明。”
許初見緊抿著唇,她沒再說話,隻是目光淺淡的看著他,殷紅的唇瓣昭示著剛剛發生的旖旎,還有肩膀處那絲絲疼痛……
無一不在提醒著她,不久之前所發生的一幕。
她慢慢走上前,在他薄涼的眼神中一步步走至他身旁,忽而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動作,伸踮起腳尖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嫣然一笑:“顧先生,我以前倒是不知道,你這麼喜歡死纏爛打?”
男人陰沉著臉,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從她身上還聞到了若有若無的香水味,不是他所熟悉的清新香味。
“欠我一個解釋,不打算說清楚?嗯?”他順勢扣住她的後腰,大有一種她不說就不放手的威脅。
許初見心裏生起嘲諷,隻是她麵上沒有顯露出來半分,“剛剛說的那些話,難道還不夠?你還想要聽什麼?”
她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會引起什麼樣的反應,不過她隻是靜靜地望著這個男人,等待著他的回答。
溫馨的室內好似驟然降低了溫度,男人的鳳眸微眯著,裏麵的溫度在一點點降低。
“不說話我就當默認了,顧先生,我已經說了很清楚了,我們不適合。”許初見推開他,秀氣的眉微微蹙著,轉身自顧自地俯身換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