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楊續。他記住了!
顧靳原笑眯眯地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許初見雖然有抗拒,卻還是依了他的意思坐在床上。
他放在她腰間的手小心翼翼地去觸碰她的肚子,很輕,生怕多用了一分力氣就會嚇著了這個寶貝。
“初初,出事那天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他輕聲喃喃,“但是我又想,有可能也是老天爺覺得我把你的生活攪得一團亂,這是在替你出氣。”
許初見的喉嚨有些發緊:“你這種人,天不收。”
他不在意地輕笑了笑,“當時,周圍太黑太冷,我就想聽聽你的聲音,也許以後就沒機會了。”
那個生死攸關之間的電話,他竟然想到的都是她。
“那你想要對我說什麼?”許初見問完之後自己也愣了一下。
這個問題,用著不一樣的方式,好似已經問過了好多遍,可每次給出的回答,可從來都說著心口不一的話。
顧靳原一直藏在心底的情緒像破風般洶湧而來,不再有任何的顧忌和保留。
他將她摟緊了些:“初初,我愛你。”
這是他從來都不曾說過的那句話,輕飄飄的一句,卻讓人的心無端的沉悶。
許初見閉了閉眼,她的後背抵著他的胸膛,此時聽到的都是他強有力的心跳,卻攪亂了她整個心湖。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才問:“然後呢?”
“然後?哪裏還有什麼然後?我還能期望什麼?”顧靳原突然放開了手,低頭怔愣地看著她嬌小的身子,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慢慢升起,是一種從身體到心裏的疲憊。
他能期盼什麼?以為就算在生死邊緣掙紮了一圈之後,她就能輕易接受他?
“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許初見起身,沒有回頭,隻是簡單地這麼吩咐了一句就離開了房間。
而顧靳原一直看著她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許初見心不在焉地回到家裏,顯然被剛剛那段對話攪得心煩意亂。
這天她再來的時候,正好和門口的楊續撞了個正著,楊續手裏提著一個大的公文包,是事發當天遺留下來的,有些散落的文件是好不容易找回來的。
不過楊續現在不是很敢出現在顧靳原麵前,就匆匆忙忙地叫住許初見:“這些東西你幫忙給他吧,我為了生存還是趕緊跑路的好。”
說罷就把那些東西一股腦的全都給了許初見。
病房內並不見得到顧靳原的身影,許初見手裏拎了一些水果,她放在桌上就開始打量起了剛剛楊續給她的那些東西。
公文包,筆記本。
她也沒心思去看這些,剛拿起那本筆記本又打算隨手放在一邊。就在此時從筆記本裏掉出來一隻鋼筆,滾到了她的腳邊。
許初見有些費力的彎下腰去撿,卻不小心看到了正好翻開的那頁筆記本上書寫的內容……
短短的幾句話,卻一字一字讓人心裏鈍痛。
出事那天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當時,周圍太黑太冷,我就想聽聽你的聲音,也許以後就沒機會了。
她想起他說的那些話,眼眶有些發澀,抬手將那頁紙張撕了下來,想了想還是將那本筆記本重新收好。
顧靳原進來的時候看到了她在這裏,麵上的那些不悅之色一掃而空,笑眯眯看著她說:“怎麼繃著一張臉,誰欺負你了?”
“沒有。”許初見淺淡的回應他,卻又在下一秒抬起頭來衝著他說,微嗔道:“除了你,誰還會做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