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任憑再怎麼克製也無法阻止淚流滿麵。
那些深埋在記憶裏的疼痛,那些委屈和不安,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洶湧而出。
顧靳原的心一下子亂了,連忙想要伸手去開燈,卻被她抱的更緊。
他一邊輕拍著她的背一邊說:“別哭了,是我不好,不該提起這些事……你一哭我就心裏難受……”
那鹹澀的眼淚仿若流進了他心裏,酸澀中又帶著鑽心的疼。
可她愈發地忍不住哭意,明明沒有什麼,這眼淚卻是怎麼也止不住。
他也就這麼難受著。
“顧靳原,以後女兒一定要像你,要霸道任性一點,不然才不會被人欺負。”她漸漸止住了哭意,聲音卻依然哽咽著。
他吻了吻她的眉眼,將那些鹹澀盡數吻去,放柔著聲說:“好啊,我一定把她寵的無法無天。”
像寵你一樣。
接下來的日子平淡而又溫馨。
簡單的,尋常人的幸福。
婚期將近之時,她和他卻是更加如膠似漆。有些東西變了,變得很徹底。
顧靳原自然是多想過過這種二人世界,然而還沒然他逍遙上幾天,顧夫人的一通電話就打斷了他美好的想法。
顧夫人直接打給了許初見。
許初見有些驚訝,猶猶豫豫地接起來:“媽。”
“初見啊,最近你和阿原在忙什麼呢?”
“沒,沒忙什麼。”
“那怎麼不見你們兩回來吃飯?是不是嫌棄我們這大院子裏冷清了?”
許初見看了一眼身邊悠閑看著報紙的男人,丟了一個抱枕給他,哪知他隻是懶懶地伸手接過,頭都懶得抬一下。
無奈之下,她隻能結結巴巴地應付:“怎麼會?對不起啊,媽,我改天一定回去看您。”
“今天老爺子還說該把親家請來商量你們兩的事情了,不要改天了,就今天吧。今天你和阿原回來吃飯,我親自下廚。”
顧夫人沒給許初見拒絕的機會,一錘定音。
等通話結束了,許初見愣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發愁,顧靳原湊過來捏了捏她的下巴,嘖嘖了兩聲說:“我媽又不是母老虎,你臉皺成這樣做什麼?”
“我……我沒說媽不好啊。”她雖然這樣說著,可是表情更加不自在了。
顧靳原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輕而易舉的就像是在哄著一個小孩子,輕聲說:“前兩天大姐偷偷和我說了個事,和你有關的,要不要聽聽?”
“什麼?”她抬起眸子疑惑著問。
“親一口我再說。”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左邊臉頰上的酒窩很深。
“不說算了!”
許初見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作勢就要從他腿上下去。
這男人怎麼最近越來越不正經了?
“哎,就逗逗你而已,看你還當真了。”顧靳原笑著繼續說:“上次大姐和我說,媽私底下誇過你,還不止一次。”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們家大寶貝性子又好,長得又可人,媽誇上兩句怎麼還就不可能了?”
“我問你正經的呢!”
顧靳原抱緊了懷裏的小女人,有些事情他確實心思沒那麼細膩,自然難免會不理解初見麵對他家人的不自然,直到後來大姐提點了他兩句。
剛離開家的女孩子,心思肯定比較敏感,再加上之前還有些不愉快,初見心裏會有些想法很正常。
這其中就得靠他從中調解。
不過後來大姐又對他說,母親曾帶著初見參加過一個文工團活動,結果巧遇了一個身份不一般的外賓,當時身邊也沒個翻譯,結果初見的表現直接讓母親刮目相看。
當時顧靳原還不信,就為了這麼個事情?
他以為母親會很挑剔初見這個媳婦,畢竟和她喜歡的名門閨秀差距太大了。
當時大姐對他說,媽也說不上來初見哪裏好,就是相處下來覺得她不錯,溫順聽話,這性子恰好能製住他。
後來顧靳原自己也這麼覺得,可能這世上就是有一物降一物這一說。
另一邊,顧夫人掛了電話之後,蔚宛在一邊給她捏了捏肩膀說:“媽,說實話您是不是也喜歡初見?”
顧夫人沒說話,隻是輕抿了口茶水。
蔚宛笑了笑:“雖然您嘴上不說,我可是看出來了,您要不是喜歡初見,哪能整天費心教她這麼多?”
“你又知道了。”顧夫人拍了拍媳婦的手,“說真的,我還挺怕她記恨著我呢,之前那事情鬧得那樣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