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和她不一樣,一直是個性子柔軟的女孩子,即使是兩人住在一起後,也從未逾越過雷池,他說最珍貴的就要到最合適的時機……
可如今,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一片狼藉的臥室讓他心底的不安和無力越來越沉。
掀開被子時,素色的床單上那抹暗紅的印記,刺痛著他的眼睛。
顧靳城一遍一遍地撥打著蔚宛的號碼,始終是無人接聽。
他幾乎是每隔三分鍾就給她打一個電話,可不想接電話的人,永遠都不會願意接。
顧靳城沿著公寓附近找了很久,最後沒辦法之下,他撥通了自己母親的號碼。
傅友嵐接到他電話的時候顯然有些驚訝,畢竟他這次和家裏冷戰了這麼長時間,這次怎麼會主動打電話過來呢?
顧靳城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媽,宛宛回家了沒有?”
“沒有啊,宛宛不是和你在一起嗎?”傅友嵐心裏還有些奇怪,隨後又有些著急地問:“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顧靳城頓了一下,眼睛望向車窗外的街景上,他淡淡地說:“沒有。”
蔚宛無處可去,到最後她還是隻能回家。
臨近過年的時間傅友嵐自然是閑了下來,她看到蔚宛回來之後,將她叫到了自己身邊問:“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蔚宛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說:“沒事,就是可能有點感冒。”
聞言傅友嵐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關切,“上去睡一覺吧,你二哥那脾氣,估計沒給你什麼好臉色,算了不提他。”
倏然聽到她提起顧靳城,蔚宛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蔚宛才敢把那盒藥拿出來,吃完藥之後沒多久她覺得很不舒服,最終沒辦法她才在床上躺了下來。
也許是太累了,沒想到她還就真的這麼睡著了。
這一覺她睡得昏天暗地,夢裏麵出現的,卻一直都是同一個人。
夢裏麵,顧靳城看她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冷漠,仿佛直接冷到了心底。
她怕自己會不會和他連兄妹都做不成。
這期間傅友嵐進來房間裏叫過她一次,看著她睡得正沉,也沒忍心打擾她。
起身將窗簾拉上,房間內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去。
傅友嵐替她將被子掖了掖,視線卻突然掃到了床頭櫃上擺著的藥盒,看清楚那藥盒上的名稱之後大驚失色……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她不知怎麼回事這一覺睡得竟然會這麼難受,坐起身之後眩暈感一陣陣襲來,空蕩蕩的胃裏泛起強烈的不適感。
她喝了半杯水想將這種惡心的感覺壓下去,而這種不適感卻是越來越強烈。
最終她沒有忍得住,跑進衛生間吐得撕心裂肺,額頭上開始發著虛汗,癱坐在冰冷的地上,一點力氣都使不出。
她緩了好一陣,才顫抖著手冷水洗了一把臉後走出衛生間。
“宛宛?起了沒?”傅友嵐聽到動靜之後在外麵敲了敲門。
蔚宛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的臉色看上去稍微精神一些,開了房門,唇邊漾起一抹笑容甜甜的看著來人說:“阿姨。”
傅友嵐的眼神裏麵有些不一樣的情緒,她走進房間裏,拉開窗簾,陽光瞬間傾瀉而入。
氣氛有種死寂的沉默。
蔚宛忽然有些忐忑,她心神不寧地站在一旁,心跳的有些不自然的快。
“宛宛,這是什麼東西?”傅友嵐指著她桌子上的藥盒。
蔚宛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本就有些蒼白的麵色一下子難看的嚇人。
“阿姨……我……”她緊張地支支吾吾,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
也許是做賊心虛,她此刻緊張地話都說不清楚。
甚至不敢去看傅友嵐的臉色,好似自己做了什麼最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還沒說出第二句話,那種強烈的不適感再次襲來,她捂著唇不管不顧的跑進衛生間,額頭上冷汗涔涔。
蔚宛把自己鎖在洗手間裏,也許是她中規中矩過了這麼多年,遇到這些事情的時候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就像她不知道自己對這事後藥的不良反應會這麼大,從鏡子裏看她的眼睛遍布血絲,發絲被額頭上的冷汗打濕,從未有過的狼狽和脆弱。
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傅友嵐仍在房間裏等著她。
蔚宛下意識的心虛,眼睛都不知道要往什麼地方放。
傅友嵐眉眼緊鎖著,語氣卻是異常的篤定:“宛宛,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和你二哥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