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好說的,不是你說就一個小手術嘛。”
蔚宛才不想和顧靳城說什麼,一點也不想,她又不是他的素素,這怎麼能比?
話雖如此,容錚還是忍不住叮囑了兩句,“隨你吧,不過我建議一下,時間上不要拖得太晚。”
“好的,我知道了。”
顧靳城的車子停在了蔚宛麵前,燈光閃爍了兩下示意她上車。
蔚宛瞥了一眼,不知怎麼的,心裏又開始堵得發慌。
和容錚告別以後,蔚宛還是坐上了顧靳城的車。
兩個人心裏都是各懷心思,誰都沒在車上說話。
直到車子在一個紅綠燈前停下時,顧靳城才斂了眉,側眸看著她聲音淺淡地問:“體檢的結果怎麼樣?”
聽到他這麼說,蔚宛比較疑惑,他又從哪裏知道的?
不過蔚宛沒吭聲,她不怎麼想回答這個問題,更可能是因為不怎麼想理他。
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他們之間也是有點默契的,就像現在這樣……
兩個人都絕口不提今天下午所發生的事情。
就像蔚宛不曾開口問顧靳城,他要怎麼處理和她的這段婚姻,也不曾問過,他要如何安置他的素素。
顧靳城聽不到她的回答,節骨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扣了幾下,仿佛是在思考。
以前的蔚宛是不會這樣的。
顧靳城抿唇看著她,聲音稍稍沉了下來:“你說今天下午約了朋友,但是你卻是去了醫院做體檢,嗯?”
這語氣雖然平淡,卻是十足的質問。
蔚宛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出了問題,她的語氣突然之間變得有些衝:“我能有什麼事情?就是做了個很普通的體檢,反正婚檢都做過了,就算有病也不會傳染給你啊。”
“嗯?”顧靳城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維,亦或許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轟的一下蔚宛的臉紅到了耳根子,她後知後覺的發覺自己說的這話……總感覺有點歧義。
所幸的是現在是黑夜,車內也沒有開燈,沒有人能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你別費心了,反正沒什麼事。”蔚宛把臉轉向一邊,聲音又沉又悶。
顧靳城從新發動車子,視線一直放在前麵的路上,耳邊聽著她的聲音,眼神深邃得似是不見底的大海,總是叫人看不真切。
她不說,他也就不問了。
這種沉默一直持續到他們回到家中。
蔚宛在客廳陪著傅友嵐坐了一小會兒,就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匆匆忙忙洗完澡之後,她頭發都還沒吹幹就坐在床上發呆。
還兩天時間,她的婚禮。
或許很多人在出嫁之前都會經曆這樣的忐忑,都是對於新婚的期待,以及對未來新生活的希冀和向往。
應該是沒有一個人會像現在的她吧,在新婚前,想的都是自己丈夫和另一個女人。
不知不覺得,時間已然偏過了十一點。
蔚宛在內心掙紮過後,她還是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下床走到書桌前,將鎖在櫃子裏的一份文件拿了出來,輕飄飄地紙張在她手裏仿佛有千斤重。
她拿起筆在一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白紙黑字,一筆一頓。
娟秀的字跡,卻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蔚宛早就忘了是那一天開始準備的這個東西,當時她想著,左右都會有這麼一天。
與其等顧靳城提出來,還不如她自己主動一點。
至少還能讓她自己稍微留點尊嚴,雖然……是明知道的結果,在這一刻心裏還是很酸。
蔚宛走到牆邊,學著以前的動作,在牆壁上輕扣兩下。
這算是蔚宛和顧靳城之間專屬的習慣。
在她住進顧家的起初,有些人有些事,就避無可避的闖進了她心裏,在這片小的隻能容下一個人的地方,落地生根。
後來自從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他們兩人之間就在不曾有過當初那般的親密。
久久不等得到回應。
蔚宛的手悄然放下,這不是明知道的後果?
她攥緊了手裏的文件,用力咬了咬唇,走出房間,繼而輕輕敲著隔壁的房門。
這個點家裏人應該都睡了,不過蔚宛還是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萬一被家裏人撞見了這可就說不清了。
顧靳城開了門,看著站在房門前的她,眼眸中顯然有些深沉。
他就這麼站在一旁,也不言語,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若有所思。
蔚宛的手背在身後,對上他黑沉而深邃的眼眸,頓時有些不自在,本來想好的那些開場白也都被她給咽了回去。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