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沉默的這時候,顧靳城繼續問:“宛宛,你到底在哪裏?”
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不過這一時半會兒之間,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說。
再加上聽著他這帶著些質問的語氣,蔚宛心裏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反叛情緒。
說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
以前他不也是從來不會過問她的事情嗎?
緊張不安,夾雜著稍許的叛逆,蔚宛直接一個字都沒說,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也什麼都不管,直接把手機關機,蒙上被子睡覺!
等明天過了再說。
而電話那頭的顧靳城則是緊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手機,他這次出差的時間就隻有三天,母親給他打過一次電話,問的就是他什麼時候回去,他順口就問了一句蔚宛。
而後來陸珩告訴他,別墅裏根本就沒有人。
顧靳城的目光深沉,又回想著她剛剛在電話裏的語氣,聽上去並不見得有多好。
把玩著手機,最終還是撥出了一個電話。
“陸珩,查一下太太這兩天去了哪裏。”
手術是在第二天下午進行的,很順利,局部麻醉。
蔚宛從開始到結束都很清醒,隻是她緊張地不敢睜開眼睛,甚至還能感覺的那尖銳鋒利的手術刀劃開皮膚的感覺。
時間不長,也許是心理素質的原因,蔚宛在手術後半段就開始昏昏沉沉,下了手術台沒多久,她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也不隻是前一晚上她沒有睡好的緣故,也不是是不是因為這麻醉藥的作用,她這一覺睡得相當沉。
而且在夢裏還夢到了很多人,有她十七歲之前在自己家裏的點點滴滴,有她自己的父母親,有疼愛她的爺爺,一家人整整齊齊坐在一起的畫麵。
畫麵一轉,又變成了她的十七歲之後,她的親人變成了顧家父母……依舊是一大家子的人,她卻總覺得似乎是少了點什麼。
就像每次回到大院的時候,她的視線總會現在家裏找上一圈,至於在找誰,她卻已經想不起來了。
隱約中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她知道是誰,於是大著膽子走上前去從後麵摟住他的腰,是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溫暖。
哪知道,那人隻是慢慢地將她的手拿開。
慢慢地轉過身來,在他的深不可測的眼睛裏,她看到了冷漠疏離,還有一絲毫不加掩飾的嫌惡。
這眼神,就像是一把鋒銳的尖刀,在她心上狠狠地紮了一刀,這尖銳而冰冷的刺痛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
蔚宛猛地一下,手指在慌亂中也不知道抓了些什麼東西,她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走。
等她徹底清醒過來,驀然睜開眼睛,後背早已驚出了一身冷汗,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將她的發絲濡的透濕。
還沒來得及反應,她驚訝的發現自己手裏握著的……
修長,節骨分明,男人的手。
瞬間像是被燙到了一般,猛然的縮回手,隻是下一秒,重新被人握住。
蔚宛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隻能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慢條斯理的按著她的手背,清雋的眉宇微蹙。
“你……你怎麼回來了?”蔚宛緊張地話裏都帶著猶豫,嗓子沙沙啞啞。
顧靳城坐在床沿,此時按著她的手背不讓她繼續亂動,隨即看向她臉上的神情,微蹙著眉問:“做了噩夢?還是哪裏覺得難受?”
“沒有。”蔚宛凝著他的側臉,好一會兒,才淡淡的拋下了這兩個字,把臉轉向一邊,也不想去看他。
蔚宛總不會真的把夢裏的內容告訴他,說她是因為夢到了他,才會被嚇成了這樣。
總之,因為這一場夢,她的心情變得很糟。
遠比做了這場手術還讓她難受幾分。
顧靳城稍稍挑了挑眉,她的情況他大致已經了解了,知道這手術做的很成功,他也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