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應下,今天是過年的日子,誰不想在家裏好好和家人團聚呢?
車內的暖氣溫度比較高,他後知後覺的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衣服濕了一大半,自己卻從未曾察覺。
聲色旖旎的夜場,調酒師再次將一杯酒放在坐在吧台的兩人麵前,女子的倦容娟秀輕靈,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帶著幾分迷離。
當她再次想要將麵前的酒一飲而盡時,被身邊的男人攔了下來。
“你不該來這樣的地方。”低沉淡雅的男嗓帶著些許的冷。
女子一言不發,隻是淡淡的看著麵前眉眼清雋冷沉的男人,隻是慢慢笑著,從那雙深邃的眼睛開始,到那略顯薄涼的唇,一點點打量著他的五官。
“五年了,好不容易看到真人,我該還好看看。”她半是調侃著說,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的意味深長。
雖是無意,但又像是可以提起這個時間。
“未染,這五年來我在盡量補償。”顧靳城按著她手裏的杯子,自己卻是執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是啊,我叫宋未染,畢竟不姓俞,說到底這麼多年我也是該謝你的。”宋未染慢慢笑著,言語之間不難聽出一片悵然。
“我們是親姐妹,以前我一直羨慕她的命運要比我好很多,被書香門第收養,直到五年前我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中命注定這一說。”
顧靳城慢慢敲打著玻璃杯,清淡的眉眼始終不曾有過變化。
緩緩抬起眼眸,借著昏暗的燈光凝視著眼前這張熟悉的容顏,一時間複雜和愧疚交織在一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回去吧,時間不早了。這種地方,下次不要來。”顧靳城將杯子放下,他明知道自己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大概猜也能猜到是誰給他打來的電話。
他不在意,根本沒有去接的打算。
宋未染揚了揚手裏的酒杯,唇畔的笑容仿若有幾分深思,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今天過年了,你不回家?一個人住的公寓,實在冷清得緊。”
顧靳城心中微微停頓,‘家’這個字眼,他早就忘記了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
記憶裏也有個人曾經傻傻地說會等他回家,隻因為他一個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兌現的承諾。
她也說一個人在這麼大的房子裏會害怕,就直接睡在沙發上等著他回來。
“先送你回去。”顧靳城漫不經心地說著,再一次不著痕跡的掛斷了電話。
不出意外,應該是他母親打來的。
走出夜色的時候,顧靳城下意識地擋在了她麵前,眸色變得有些陰沉。
“怎麼了?”宋未染看著他反常的行為,十分不解地小聲問著。
顧靳城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去車上等我,不要下來。”
“好。”
寂靜的包廂內,晏北豫親自將人帶到了顧靳城麵前,三四個保鏢將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按在地上,等待著接下去的吩咐。
“二哥,是我們這兒招待不周,擾了您的心情,見諒。”晏北豫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目光中輕蔑而又嫌棄。
“言重了。”顧靳城平靜地回應。
但凡是和顧三少交好的人都知道,顧靳城不是個好惹的主,連帶著顧三少的一群好友都對他忌憚幾分。
揮了揮手讓這些保鏢退出去,包廂內在一瞬間變得死氣沉沉。
清冷的燈光將他冷硬的五官勾勒的更加凜冽分明,嫌惡的看了眼地上的男人,拿起一旁的相機翻看著裏麵的照片。
就是半個小時前,夜色裏發生的事情。
而這些照片裏的主角,是他和宋未染。
每一張角度都選的相當好,將這曖昧的氛圍渲染的極為恰當。
“要做這些勾當賺錢,也得事先看看人。說,是誰讓你這麼做的?”薄涼的唇劃開冷冽的弧度,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迫人之勢,就已經足夠讓人膽顫。
男子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緊咬著不說。
“我知道你們這行業保密性很強,那這樣,法庭上見。”顧靳城冷哼,眼眸如雪般冷。
不過就是個為了錢的私家偵探,隻是沒想到竟然膽量如此之大,將念頭動到了顧靳城身上。
男子經不起他言語中的震懾,不一會兒就求饒著說:“顧先生,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雇主是個女人,她出的價很高,隻說要……”
說到這,男子欲言又止地停了下來。
“繼續說。”顧靳城冷冷一哼,眉頭深鎖,有些事情他是有自己的判斷,定然不會盲目全部相信。
“對方隻說,最好要抓到您和其他……和其他女人曖昧的證據,隻要能在法庭上作為出軌的證據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