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已經做好準備要將徹底過去放下,是非恩怨,隻不過是徒添煩擾。
離開香山墓園,應該不會再來這裏了。
蔚宛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顧靳原的電話,這倒是很稀罕,怎麼這個時候會無緣無故給她聯係她呢?
電話那頭從顧靳原的聲音中聽上去心情也不是很好,直截了當地問:“有事嗎?”
“今天?”蔚宛剛把車子停好,這會兒聽到他這麼衝的語氣,把手機放下來看了看,這又是哪來的脾氣?
“我知道你今天周末沒事,陪我出去喝一杯?”顧三少說話永遠都是這樣,就算是問句,也會用理所應當的語調陳述。
還讓人無法拒絕。
蔚宛還沒下車,看了眼時間,揉著自己的眉心,挪俞著問:“誰又給你氣受了?這會兒還跑來我這尋求安慰?”
顧靳原聽她還有心思調侃,挑了挑眉,於是半開玩笑地說道:“誰能給我氣受啊?隻不過是今天教訓了你前夫兩句,現在心情好得很。”
她微愣,一時間還不知道怎麼接話。
這‘前夫’二字,怎麼聽怎麼別扭。
像是花了好久的時間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
“哦,你這是來我麵前邀功?你說是你教訓了他,怎麼聽上去心情不好的是你呢?”蔚宛的語調聽上去很平靜,沒有什麼情緒起伏。
畢竟很多年的相處,雖不能說了解,但對於顧靳城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還是有些知道的。
誰能在他那兒得到什麼好處?
怕是這兄弟兩又因為什麼吵起來了,不過這內容是什麼,蔚宛一點不想知道。
顧三少皺了皺眉,語氣更加不善,直接說:“我煩著呢,好歹我也替你罵了他幾句,說兩句好聽的都不會?”
“顧靳原。”蔚宛鄭重其事地叫了他的名字。
“嗯?”
她咬了咬唇,聲音裏聽不出喜怒:“麻煩你,以後能不能,別在我麵前提起你哥哥!”
“嗯……”聽到這話的時候,顧三少有那麼一瞬間的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這話竟然是蔚宛說出來的?
有點難以置信。
夜色。
蔚宛晃了晃手裏的酒杯,看著從坐下來就沒動過一口酒的人,隻見他若有所思地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出神。
啪的一下將杯子重重放置在桌麵上,蔚宛的手指隨意地在水晶杯壁上敲打著,問道:“把我叫出來,看你發呆?”
不是說出來喝一杯,這又算是怎麼回事?不過和顧三少相熟的人也知道,他很少碰酒精這種東西,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外表的風流一點不相配。
顧靳原把玩著自己麵前的酒杯,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在蔚宛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唇邊清淡的弧度有幾分似笑非笑。
“我現在覺得,你好像放下的很快?”
在電話裏都說出那種語氣了……
蔚宛微蹙著眉,隻一瞬的時間繼而釋然,她輕笑:“不然呢?我以為你現在,應該要恭喜我總算要開始新生活了。”
蔚宛和顧靳原的關係向來不錯,自然在說話間也沒了這麼多顧慮。
“恭喜,當然得恭喜一下。當初也不知道怎麼就會支持你,真是……瞎了眼。”顧三少這語氣裏也有幾分惱意,隻不過不是衝著蔚宛來的。
頭頂的燈光昏暗,男人臉上的神情有幾分看不真切,隻餘下唇畔那抹似笑非笑。
聽母親說,他哥大晚上是睡在蔚宛的房間裏?這常年不回來的人,家裏這麼多的房間,睡哪裏不好,專門挑前妻的房間睡?
好,那就姑且說是隨意,不算什麼。
可早上當他說出那些試探性的話時,可是沒錯過顧靳城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怎麼可能!
隻能說一句,太能裝。
思及此,顧靳原不經意地問:“上次聽說老爺子已經對你和阿錚的事情表態了,有沒有定什麼時候?”
“你急什麼?”蔚宛瞥了他一眼,總覺得這話問的有些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