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什麼?和你沒關係,也不要你插手,我就是檢查個身體,出了一點點小問題而已!”她的語氣不善,像是之前積壓著的情緒在這此時尋到了一個爆發口。
驀然之間,她的手背上傳來一陣溫熱,他慢慢收緊手掌,將她的手緊握住。
同時去拿她手裏的東西,沉聲說:“宛宛,這次讓你任性,但是別什麼都委屈自己。”
顧靳城的神色很平靜,在他深邃的眸底,甚至能夠看到她自己的身影。
他凝著她的眼睛,略顯菲薄的唇輕啟,嗓音沉穩而又沙啞,“別再瞞著我了。”
聞言,蔚宛的神色大變,側身與他爭搶,“你還給我!”
急切的話語卻是恰好出賣了她心裏的慌張和焦慮。
而他將這一切全部看在眼裏,再次握住她的手腕,語氣之間頗帶著些無奈,“宛宛。”
“你別這麼叫我!”她出口的聲音都帶著些顫抖,不知是因為氣惱,還是因為心虛。
她不顧一切地想要從他的禁錮中離開,卻反而被他握的更緊。
望著男人深邃的眼睛,蔚宛的手掌緊握成拳,指甲深陷進自己的掌心之中,這種輕微的刺痛卻不足以讓她察覺到什麼,隻是一味地想要離開他身邊。
“你知道什麼?你早知道了是不是?現在又是來打算看我笑話嗎?怎麼會走到了這一步還願意為你生孩子!”
她的情緒有些崩潰。
尤其是在看到他眼底的那一片難以猜測的深沉,饒是再如何能將自己的情緒深藏,在這一刻也接受不了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顧靳城的心情沒比她好多少,眸色深深,神色複雜。
卻是脫口而出道:“宛宛,我的心思不止表達過一次,我隻是在等,等什麼時候你願意徹底將過去忘懷,可以重新來過。”
蔚宛移開了眼睛,不願意對上他的灼灼視線,亦是在掩飾著自己眼睛內的脆弱。
一直都是這樣,她在他麵前,永遠都這麼沒有底氣。
沉默是最令人無奈的場麵,顧靳城微蹙著眉,他神色間的無奈之色越漸越多,索性走下車,將她從駕駛座的位置拽出來,“聽話,再去檢查一次,我要確認到底會不會有影響。”
蔚宛的麵色蒼白得很,她無法避開他的觸碰,隻是怒不可遏地說:“會不會有影響都是我自己事情,你已經讓我做了一次劊子手,現在又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情?”
男人的神色好似在這一瞬間凝結,看似平淡冷靜,而在那深不見底的眼眸之中,卻是壓抑著痛苦。
他不顧她的掙紮,將她從車子裏抱出來,穩穩地打橫抱起,目光沒有落在她身上,而是靜靜地放在遠處,“不會了,這次一定不會。”
曾經那道無法愈合的傷口,直至今時今日,依舊如此。
“顧靳城,你沒有資格替我做任何決定……”她的唇瓣漸漸失了血色,像是失了力氣一般,也不再掙紮,而是就這樣靠在他懷裏,手指卻緊攥著他胸前的衣服。
他沒資格替她做任何決定,也不能插手她的事情,這是蔚宛的腦海中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
她緩緩合上眼睛,腦海中一直以來緊繃著的弦,好似在這一刻盡數斷裂。
從未感到像現在這般的疲憊,從心底深處蔓延而來。
耳邊好似傳來他緊張的聲音,她下意識地不想去聽,隻能聽到他的心跳聲,熟悉的全部是屬於他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周圍,近乎將她淹沒。
她竟然還天真的以為可以瞞多久,原來他一早就是知曉的……
蔚宛再次醒來之時鼻間充斥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坐在她身側的男人,冰涼的手背被他的掌心按著,她隻是動了一下,就驚動了他的目光。
“還好嗎?”顧靳城俯身湊近她,聲音淺淺淡淡,卻是透露著緊張,視線落在她的容顏上,沒錯過她的任何意思表情。
蔚宛無奈地掙開他的手,自己撐著身子坐起來,指腹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隻是低血糖而已。”
“醫生說這種情況應該不是第一次出現。”他沉聲說著,在她坐起身的之時順勢在她腰後添了一個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