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弟弟好不容易回來了,你為什麼還要爭?”

“你就這麼缺這個出道位?”

鬱廷琛拍桌子大怒,發火時臉色鐵青。

鬱清簌和鬱母被嚇了一跳,鬱母沈清白張了張唇,欲言又止,想勸丈夫別動怒,可想到蘇瑜那孩子紅著眼睛的可憐模樣,最終還是抿緊唇。

“我不缺,可是我現在退出,會很對不起支持我的粉絲。”鬱念白緊捏手機。

“那你就對得起我們,對得起蘇瑜了?”

“你要是不退出,到時候別怪我狠心。”

鬱父掛斷電話,沒得商量。

聽著嘟嘟聲,鬱念白在心裏長歎一口氣。

……

成團夜前兩日。

訓練營裏氣氛越來越緊張,大家都在拚命抓緊最後一點時間練習自己準備好的個人solo。

鬱清簌的十六歲生日剛好在成團夜的前兩天。

原則上,選手不能請假外出。

鬱念白和導演磨了很久,說是要回家給妹妹過生,就請晚上三個小時。

導演不耐煩,上次鬱念白自作主張直播,他就對他有意見。

蘇瑜剛好以同樣的理由請假外出,“導演,我和念白哥一起回去給我妹過生日,保證不耽誤,絕對早早回來。”

蘇瑜露出陽光的笑容,舉手發誓。

“那行吧。”導演勉強同意,看在蘇瑜的背景上。

鬱念白猶豫片刻後,低聲對蘇瑜道了聲謝。

“不用謝,反正你也是給我的妹妹慶生。”蘇瑜故意強調我的妹妹四個字,就喜歡看鬱念白吃癟。

——

夜,悄然降臨。

訓練營外,寬闊馬路的兩旁路燈發出昏黃的光,飛蛾嗡嗡。

大門,一輛豪車逐漸靠近。

司機從駕駛位上下來,主動向蘇瑜、鬱念白打招呼,並拉開後車門。

他在鬱家工作很多年,和鬱念白很熟。

鬱念白笑著喊了聲叔。

蘇瑜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抬腿坐好,鬱念白指尖一碰到車把手。

車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蘇瑜抬起下巴,對車窗外的鬱念白沒好氣道:“你自己打車回去!又不是來接你的。”

“鬱少爺……”司機心裏不忍。

剛開了個口,就被鬱念白打斷。

“嗯,好。”

“剛好我還要去拿蛋糕。”

鬱念白挺直脊背,端正地站在車外,用眼神感謝司機的好意。

司機舔了下唇,沒再說什麼,啟動走了。

——

一個小時後,鬱念白拎著蛋糕和禮物下車。

虹膜智能識別鎖連續兩次識別失敗,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想要再試第三次。

猛地想到什麼,鬱念白頓住,拎著蛋糕的手收緊了兩分。

輸入密碼——

果然,智能鎖語音播放密碼錯誤。

住了十八年的地方,別墅裏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然而在今天,鬱念白也隻能按下訪客用的門鈴。

門鈴聲響起,大門緩緩打開。

管家小跑出來,主動接過蛋糕和禮物袋。

怕鬱念白太傷心,管家小聲解釋:“鬱總發了好大的火,你和他吵架了?”又苦口婆心勸道:“念白啊,現在這種時候,你還是避免和鬱總、鬱夫人吵架吧。有什麼不能好好說……”

管家憂心忡忡,又是抹除念白的虹膜信息,又是改密碼。

他真的擔心再這樣下去,鬱念白會被趕出去。

鬱念白搖搖頭,“管家爺爺,你不用太擔心我,我本身……也不屬於這裏。”

管家爺爺眼裏淚花閃爍,心裏尤為不舍。自己看著鬱念白長大,這孩子一直都上進、聽話,怎麼短短時間,就出了這麼大的變故。

“就算以後搬出去了,我也能來看你呀。”鬱念白拉起管家爺爺的手。

管家爺爺抹抹眼淚,無奈地點頭。

……

蘇瑜提前到,在客廳和父母有說有笑。

鬱念白進來以後,一家三口也隻是扭頭隨便打了聲招呼。

阿姨把飯菜做好了。

鬱母起身:“我去叫清清下來吃飯。”

“我去吧。”鬱念白主動道。

鬱母:“也行,那你去。”

鬱念白朝電梯走。

電梯門還沒完全關上,他聽到客廳那邊傳來了父親的聲音。

“什麼妹妹,清簌是小瑜的妹妹,以後讓他別亂喊。”鬱廷琛刻意提高音量。

鬱念白聽得分明,他沉默地按下電梯關門鍵。

踩在花紋繁複的地毯上,走近妹妹的房間。

房門沒有完全關閉嚴實,留了一條縫。

鬱念白推門剛要進去。

“我也煩死了,不知道我哥在想什麼。”鬱清簌趴在床上和同學通電話,“蘇瑜哥受了那麼多委屈,回來也隻是提了一個小要求。”

“我哥不讓有什麼辦法啊。”她煩躁地抓了下頭發。

鬱念白的腳黏在原地,心髒倏地收緊。

“別啊,什麼叫以後再也不和我玩了!”鬱清簌急了,大喊:“我和他又不一樣。”

“行行行,我以後少和他來往,行了吧!”

鬱清簌說,“別和我絕交啊,真有你們的,今天我生日,能不能說點好話!”

又聊了幾句,鬱清簌一臉鬱悶地掛斷電話。

……

房門咚咚咚敲響,鬱清簌喊:“來了!”

打開房門,看清來人,她表情一瞬間變得不自在。

“晚飯做好了,下樓吃飯。”鬱念白淡淡地說。

鬱清簌哦了聲,有點擔心剛才的話被聽見,偷偷地看哥哥的表情。

沒看出什麼,應該是沒有聽見,鬱清簌懸著的心落下。

飯桌上擺滿了一桌子好菜,用餐到一半,到了吃蛋糕的時間,鬱念白起身要去拿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