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音考慮到許嬤嬤要帶孫子,便把裴策院子中一間最大的下人房安排給祖孫倆住。

小豆子喝了藥,又睡了一覺,到了下午,燒也退了,人也清醒了。

感激涕零的許嬤嬤,跪在蘇晚音麵前,哭了半天。

“許嬤嬤,孩子沒事就好,公主明日帶我帶著禮品回去探望晚鳶,我不知要準備什麼,還請許嬤嬤幫我張羅張羅。”蘇晚音把許嬤嬤攙扶起來問。

“大夫人明兒不是您回門的日子嗎?”許嬤嬤算了下時間問。

“許嬤嬤有所不知,出嫁之前,雙親說,我是嫁過來做人繼室的,回不回門不重要,若不是從公主口中聽聞晚鳶割腕,讓我回去探望,明兒我大概跟著丁嬤嬤調教新進府的下人們呢。”

“大夫人,您才是蘇家正兒八經的嫡女,您的雙親怎麼如此偏心?”許嬤嬤一聽就來氣了,“再說了,您是繼室,不是填房,您的名字還入了明陽侯府的族譜,他們這樣對您,分明是看不起明陽侯府,看不起大公子。”

“許嬤嬤,你小點聲,相公午睡還沒起呢,他身體本來就不好,就別讓他在為此憂心了。”

“大夫人,老奴在明陽侯府當了這麼多年的奴才,別的不說,就把這人心啊看的透透的,您越是善良,就越要被欺負,您現在是大公子的人,是明陽侯府的兒媳,您盡管把腰杆子挺起來,老奴先去幫您準備明日回去的東西,有老奴在,您就放心好了。”

許嬤嬤說完,便轉身去庫房挑東西去了。

蘇晚音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明日,你要回家?”

倏地,後方傳來裴策的聲音。

蘇晚音扭頭,看著站在自己身後,麵上帶著幾分惺忪睡意的裴策,點頭:“嗯,蘇晚鳶割腕了。”

“割腕?”裴策眼中透出震驚,“什麼原因?”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若不是公主讓我明兒去探望,我還真當做不知道,免得雙親以為,我現在嫁給了你,腰杆子硬了,回去耀武揚威……”

“你現在嫁給我,當然可以耀武揚威。”裴策打斷蘇晚音的話,直勾勾地看著她,“明日本來也是你回門之日,按照規矩,我是要跟你一同回。”

“夫君,可你的身體……”

“顧郎中醫術高明,我隻不過喝了三副藥,就覺得身上有力氣多了。”裴策走近蘇晚音,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中,“晚音,你要記得,從你嫁給我開始,以後任何事,你都無需自己扛,有我。”

裴策的眼神溫柔而專注,令蘇晚音說不出拒絕他的話來。

當然,最打動蘇晚音是那句:“以後任何事,你都無需自己扛,有我。”

蘇晚音想起上一世,自己剛嫁進明陽侯府之時,因為不懂規矩,鬧出很多笑話。

她跟裴文卿隻是小小抱怨幾句,他便大發雷霆地指責自己不懂事,丟了他顏麵。

從此以後,自己哪怕再遇到更難堪的情況,也沒有再跟裴文卿抱怨過一句。

“好,那我去給夫君找一件明日出門所穿的衣裳,對了,心月要不要一起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