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音,你們才回來沒一會兒,怎麼就急著要走啊?我都讓廚房準備午膳了。”蘇父巴不得他們趁早走,但嘴上還是要客套一下的。
蘇晚音衝父親微微一笑:“是我不請自來,讓父親為難了,所以早點離開,免得母親因我氣出病來就不好了。”
“晚音,你要理解我們,誰會想到親手養大的女兒不是親生的。”蘇父歎了一口氣,麵上透出幾分難色,他得知女兒被抱錯一事,本想將錯就錯,反正都養了十九年了,但又擔心被外人戳脊梁骨,這才把蘇晚音接了回來。
上一世,父親也對自己說過。
那時的自己,想著若不是父親把自己尋回來,自己哪能嫁給裴文卿做嫡妻。
自己不光不感恩,還跟父親抱怨。
妥妥一個白眼狼。
但現在……
蘇晚音抬頭,視線落到父親麵上:“若當年是我自己走失,害得雙親擔驚受怕,你們生我的氣,我可以認。但我被抱錯之時,我才剛出生,明明是母親造下的孽,卻把罪歸於我?我實在不懂,我有何過錯?”
站在一旁的裴策,聽到蘇晚音這話,唇角忍不住上揚。
本來他還擔心,晚音在嶽母那邊受了委屈,定要忍氣吞聲。
結果沒想到,她會質問嶽父。
而蘇父因為女兒的話,還是當著女婿的麵說出來的,瞬間麵上有點怪不住,眼神也暗了下來:“父母責備子女幾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怎麼偏偏就你不依不饒?好了,既然你們不想留下來用午膳,我也不留你們了,管家,送客!”
“我今兒也算開了眼,我可從未見過哪位母親把自己女兒當仇人看待的。”裴策輕笑一聲,衝蘇父作揖後,左手牽女兒,右手牽蘇晚音,“嶽父,告辭!”
蘇父愣神的功夫,三人已經踏出了院門。
“老、老爺?要不要老奴送送姑爺……”
“送什麼送?!”蘇父瞪了管家一眼,扭頭間看到夫人從房中走出來,忙走上去:“晚鳶還好吧?”
“已經睡下了。”
蘇母餘氣未消,看向管家:“你吩咐下去,日後蘇晚音與狗不得入蘇府半步!”
自己乃蘇府主母,蘇晚音隻不過是個不受寵長子的繼室,還能囂張到哪裏去?
“行,那我差人去打聽一下明陽侯府的情況。”
“我去廚房給晚鳶燉個湯,等她醒來就能喝了。”
就在兩人走出院子不久後,蘇晚鳶的侍女匆匆走進院中,敲了敲門便快速進了屋。
“四小姐,周管家來信了。”
原本睡著的蘇晚鳶立馬坐起來,接過侍女夜鶯手中的信,以最快的速度看完後。
才鬆了一口氣:“還好。”
“四小姐,奴婢聽說蘇晚音回來了,她沒找您麻煩吧?”
“母親把她轟走了。”蘇晚鳶把信紙遞給夜鶯,“拿去燒了,順便告訴周管家,要給三姐多補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