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這話一出口,可著實是讓敬事房小太監受了不小的驚嚇。
這宮裏的規矩,皇後那可是六宮之主,是不需要上綠頭牌的。皇上這不是故意為難他們嗎?
一旁的梁九功也被康熙這不按常理出牌給嚇了一跳,皇上啊,您這是要玩死敬事房的這些小兔崽子們啊。
坤寧宮,皇後,赫舍裏氏。
梁九功是真不敢想,若是敬事房真的做了這樣的牌子,後宮會發生什麼。
敬事房的小太監戰戰兢兢的跪在那裏,求救的眼神往梁九功那裏看了看。
梁九功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別看我啊,我也沒法子。
康熙不是沒看到敬事房小太監的為難,隻是,這可不歸他管。
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之後,他緩緩打開桌上的折子,那意思就是在說,沒別的事兒了吧,沒事兒的話,就給朕滾出去。
敬事房小太監捧著托盤,緩緩退了下去。
天知道,他方才差點腳下一個踉蹌,把托盤給摔在地上。
乾清宮外
敬事房小太監看著梁九功,急的都快跺腳了:“梁公公,您可得救救奴才。方才皇上那到底是一句玩笑話呢?還是真有此意?”
以前吧,梁九功若是遇到這情況,肯定會很不屑的踹這小兔崽子一腳,覺著他們太不開竅了。
可今個兒,他也為難了。
“你自個兒揣摩吧,雜家這次也沒法了。”
那小太監似是聽到極大的笑話一般:“梁公公,您可是侍奉皇上身邊這麼久,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梁九功掃了眼那小太監,好半晌之後,才幽幽道:“雜家隻知道,這紫禁城,皇上才是真正的主子。”
至於皇後娘娘知道這事兒之後,會急著跳腳,會麵子上難堪,會歇斯底裏,這他可管不著。皇後再大,能大過天?他可從不這麼認為。
坤寧宮
赫舍裏氏一臉的怒氣,今個兒皇上又翻了翊坤宮的牌子,這怎麼可能讓她不生氣。
她是皇後,是六宮之主。她以為皇上即便是不喜歡她,可多少也會給她些臉麵。她可是皇上的嫡妻啊。
範嬤嬤在旁寬慰道:“主子,這也怪不得皇上。都是那鈕祜祿氏陰險狡詐,若不是她讓人帶了點心往乾清宮去,皇上也不會被她勾了去。”
赫舍裏氏聽著這話,狠狠的攪著手中的帕子,“對,要不是這鈕祜祿氏故意勾著皇上,皇上肯定不會拂了本宮的麵子的。”
“本宮雖然不如鈕祜祿氏受寵,可和皇上也算是相敬如賓,皇上怎麼可能故意給本宮難堪。可見,鈕祜祿氏是個狡猾的,說不準她對我這皇後之位早有覬覦之意。”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赫舍裏氏心頭一緊。
範嬤嬤大驚,顫聲道:“主子,不會的。有太皇太後在,那鈕祜祿氏不敢有這樣的野心。”
赫舍裏氏輕聲道:“她有什麼不敢的?她若是安分的話,在本宮賞賜那兩本書之後,就該表示恭敬之意。可事實上,她卻這般肆無忌憚,無異於是在挑釁本宮。你說,本宮該如何對她放下戒心。”
範嬤嬤蹙眉道:“那主子該怎麼辦?難道真看著她壓在主子頭上不成?”
赫舍裏氏心裏早已經是很不痛快了,聽了這話,她緊緊的攥緊手中的帕子,冷冷道:“怎麼可能?本宮若是沒記錯的話,那鈕祜祿氏不過是庶出。遏必隆的繼福晉巴雅拉氏早在幾個月前便臥病在床,而她膝下唯有一子阿靈阿。為了保住阿靈阿的位子,你說,她會不會為本宮所用?”
範嬤嬤真的是被赫舍裏氏給搞糊塗了,主子這話,怎麼她有些聽不懂呢?
赫舍裏氏嗬嗬一笑,意味深長道:“大選之前,本宮可是聽聞鈕祜祿氏自小和納蘭容若比較親近,你說,本宮若是借此讓皇上對鈕祜祿氏生了嫌隙,繼而失寵,怎麼樣?本宮知道,本宮一人之言難以讓皇上相信,可若是有巴雅拉氏出來作證,那鈕祜祿氏有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吧。”
範嬤嬤心下一咯噔,猶豫道:“主子,納蘭容若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皇上真的會懷疑兩人有什麼嗎?若是最後發覺一切都是主子您主導的,可如何是好?”
赫舍裏氏冷冷看了範嬤嬤一眼,自恃道:“怕什麼?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不就可以了?本宮其實也不想這麼心狠手辣的,那鈕祜祿氏要怪就怪她自個兒太過猖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