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任素清新路更是憋不住了,直覺告訴她,許疏柳之所以一直沒有和她說,原因很有可能和她一樣,等想清楚了這一點,任素清就心癢癢的厲害。
不管到底是什麼樣的消息,任素清今天必須知道點什麼,她不想再憋著了。
而事情果真就和她設想的差不多,隻見許疏柳在聽了她的問話之後,神情明顯的就變了,眼神中還逐漸顯露出悲傷。他支支吾吾的,顧左右而言他,就是說不到正題。
這下,任素清懵了,有些泄氣,真是這樣嗎……
她沉默了幾秒鍾,最終還是仰頭看許疏柳,一本正經的,道:“二少爺,你有什麼消息,就直接告訴我吧,不論是什麼樣子,我想知道。請你告訴我,我承受的住。”
許疏柳也是一臉嚴肅的回看她,沉默著。兩人的眸子中都躍動著光芒,那是一種誰也不讓誰的堅持。
約莫一分鍾過後,兩人的沉默總算是有了破裂的趨勢。許疏柳最終還是率先敗下陣來。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到底還是拗不過你。你總是這樣的執著。”
任素清沒回答,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無聲的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許疏柳又是一聲歎息,“你走後我便讓大舅派人去找了,崖底沒找到,回來稟報的人說……說隻看見了好大一灘幹涸的血跡,以及一些破碎的衣片。”
“那屍體有沒有看見!”任素清趕忙問道。
許疏柳搖頭,“沒有。”
這既是一個好消息,又是一個壞消息。沒看屍體,那便說明柳清淺有生還的可能,可是那麼大的一灘血跡,那個懸崖還那麼高,即使當時沒摔死,柳清淺一個柔弱的女子,還受那麼重的傷,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麼一捋,任素清便下意識的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眸光暗了不少。她忍住想哭的衝動,哽咽著又問:“那,那樂子書和大木頭他們呢?他們怎麼樣?”還活著嗎?她這句話到底還是沒有問出來。
可是不問出來,也不代表許疏柳不說。
剛才才陳述完柳清淺的事情他有些難過,現在又要他說另兩人殘酷的事實,他有些說不出口。
嘴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猶豫了好半天,還是抵不過任素清那執拗的眼神,啞著嗓子道:“……樂子書沒有找到,沒有消息,到底如何了,有沒有活著……什麼都不知道。”
任素清的眼眸立馬又暗下去一個度,抖著嗓子問最後一個人,“那……那大木頭呢?”
許疏柳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他死了。”
說完,許疏柳便慚愧的低下了頭。說實話,這個消息比起之前兩個,他更加的不想出口。畢竟前麵兩個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他們還有生還的可能,而大木頭……
五個人,最終隻剩下了他和任素清兩個。
“怎麼會這樣……”任素清覺得自己幻聽了,不然怎麼會一下子的來了這麼多的壞消息呢?
她現在多麼期望許疏柳能突然笑出來說她笨,這都能被騙了。可是許疏柳沒有,而且她也深知,許疏柳根本就不可能會拿這種事情和她開玩笑。
一時間,任素清有些接受不了,她踉蹌了兩下,身子細細的顫抖起來。幅度不大,就好像寒冬臘月裏,裏三層外三層的,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像是個胖球,但還是覺得冷一樣。
那是從心底散發的涼意。
對於這樣的消息,她接受不了。
而她接受不了,許疏柳又何嚐能接受?於是,兩人在不過兩分鍾之後,又重新的陷入了沉默。
隻不過,這次的氛圍卻明顯要比上次的濃重許多。透漏著慢慢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