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天色已暗,文荊同七十名新弟子站在一起,靜聽宗主講述門規:“爾等應匡扶正義、鏟除邪魔歪道,嚴禁魔修,不得殘害同門……”
文荊默默目送方才那搶奪旗幟的灰衣弟子被人帶下山去,打開係統,一個綠色框子蹦了出來。
[人品值:312。良金美玉,細細雕琢可成大器。]
“天色已晚,都散了吧。”少頃,席放將門規說完,鼓勵門下弟子勤奮修煉,收了尾。
柳千陌笑意盈盈,靜候文荊跑到他的跟前,說:“傻小子,你怎麼想來慧石峰了?”
文荊偷眼看看旁邊飄逸脫俗的男子,不好意思地說:“你們上次救了我,我覺得你們是好人,想跟著你們學本事。”
柳千陌笑著說:“好好,有眼力。走吧!”
來到懸崖旁邊,柳千陌也不管文荊渾身泥土,將他扛在肩上,乘風而起。
耳邊呼呼風聲,腳底懸崖萬丈,灰霧蒙蒙,深不見底,文荊全身僵硬,閉上眼睛心道死了死了死了……
過了許久,腳下終於踏上堅硬的地麵,文荊從柳千陌身上爬下來,小心四看,隻見紅霞滿天,映著已經暗沉的山林,遠處一塊巨石,衣袂飄然,寶劍指天,像極了一個練劍的道人。
柳千陌溫和的聲音傳來:“傳說清虛子當年常在這裏練劍,山間石頭得其靈氣,心生仰慕,慢慢也變成他的樣子,因此叫做‘慧石’,洵陽八景之一。”
文荊點點頭,激動澎湃。
柳千陌帶著他在山林間行走,君衍之不聲不響,落在二人身後。少頃,三個人在一間石屋前停下,旁邊清泉一眼,屋前一塊用來練武的平整地麵,卻落葉滿地、遍布塵埃,旁邊便是懸崖萬丈,似乎已許久沒有人居住。
柳千陌默念口訣,掌中起風,不一會兒便將所有的落葉吹到懸崖之底。
“我慧石峰人少,卻好在房子多,一人一間。這裏本是供十五個弟子居住之所,現在你一個人住。”
文荊點頭。
柳千陌放下一個儲物袋:“裏麵有被子、衣服、糧食,今夜你把房間打掃幹淨再睡覺吧——需不需要幫手?”
文荊連忙搖頭。
“想來也不必……跟著那樣的爺爺,隻怕什麼也早就學會了。”說著輕柔地摸摸文荊的頭,又想了想,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掏出一本半新的藍皮書,“這是最基本的十五種術法,你空有修為,一點術法也不會,如何防身?你現今隻有練氣五層,應該隻能練二、三種,慢慢練吧。”
文荊連忙又點頭。
柳千陌笑道:“除了點頭就會搖頭,真是個傻小子。”
文荊不好意思地說:“我、嘴笨,不會說話。”
柳千陌笑著說:“時間不早,我們先走了。你在這裏修養幾天,熟悉一下環境,三天後我再來看你。”
說著騰空而起。
君衍之一直站在二人身後,卻不曾說話,此刻也默默飛起來,隻淡淡望了文荊一眼。
文荊知道他素來少言少語,也並不在意,忙說:“二位師兄走好!”
柳千陌與君衍之飛在半空,笑道:“那傻小子挺討人喜歡。”
君衍之默不作聲。
柳千陌若有所思,又道:“可惜他那爺爺實在陰狠,空讓他提升修為,一點術法也不讓他學,想必怕路荊學了本事對付他。養育他多年的人都對他如此,隻怕受創不小。”
“…………嗯。”
柳千陌似乎心事鬱積,歎氣說:“如今終於有弟子十人,隻要勤加修煉,三年後也不至於太難看。你的《補元功》練得如何?”
“到了第三層。”
“三年內想辦法練到第五層,或者可以進入築基中期。”
君衍之淡淡地說:“我盡量。”
“師父……怕是半年之內就會出關……”說到這裏又停下來,心道他出關了又如何?還不是對他們不聞不問?
想想又有些傷心,與君衍之半路作別,各自回去了。
天色已晚,文荊點上蠟燭拉開石屋,隻見那房間極為寬敞,一張土炕,足夠十幾人在上麵翻滾。家具簡單,桌椅俱全,可惜塵埃遍布,蛛網重重,暫時不可住人。
文荊心想反正放三天假,今晚也不必睡覺了,於是從儲物袋中取出清潔用具,從石屋旁邊的山泉中打了水,抹桌掃地,清理蛛網,整整忙到深夜,屋裏才煥然一新。
他此刻渾身是汗,饑腸轆轆,連忙下一碗麵吃了,又用水桶打了一桶水,就在那山泉旁脫下衣服洗澡。
冷風吹著雞雞,山泉清涼,文荊渾身打戰。
洗畢,天色已微微透亮,文荊換上一身衣服,睡了一個白天又一個夜晚,終於睡飽,適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