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別殺他!”文荊慌忙大叫。
賀靈的手掌落下,靈氣湧出,吳英胸口被襲,身體飛出十幾步遠,吐血倒地,不知死活。
文荊呆呆而望。
殺害同門,罪名要被廢掉修為,逐出清虛劍宗。
這二師兄不是在閉關麼,怎麼突然跑出來了?!
賀靈冷冷地說:“死不了,你找大師兄來善後吧。”
說完,深灰色身影往空中一躍,消失了。
文荊急得不知所措,用繩子將吳英綁了,向柳千陌住處而去。
柳千陌和三師兄彭紹正在說話,聞言一驚,隨著文荊來看,卻聽到籬笆之內,隱隱傳來幾人吵嚷之聲。他臉色冰冷地望了園子一眼,邁步而入。
三個弟子站在菜園中,七手八腳地扶著昏迷不醒的吳英,向柳千陌怒目而視。
為首的一人是築基修為,清瘦陰森,道:“……不懂事的妖獸吃了你們幾株靈草,也需要把他打成這樣?”
另外一個矮小的說:“傷害同門,該當何罪!”
“若不是吳師兄重傷之後傳音給我們,你們是不是要把他殺了?”
柳千陌心平氣和地說:“各位何出此言?他那靈獸屢次來破壞我們園子,方才又要燒了我們園子,我們迫不得已才出手。”
三人頓時大怒,為首的那人道:“一派胡言,傷人在先,看我怎麼向宗主告你們!”
說完,三人將吳英扶著走了。
柳千陌轉頭看了文荊一眼,沉著臉道:“你二師兄呢?”
“不、不知道,說了一句讓大師兄善後,便飛走了。”
柳千陌低罵一聲,疾飛而去。
這天,柳千陌和賀靈被人喚去玉容峰,深夜未歸。
慧石峰所有弟子獲悉此事,在慧石峰的主殿開緊急會議。
文荊入峰後曾見過眾師兄一麵,卻不熟悉,心下不安。
眾人神色凝重,齊齊望著地上掙紮不已的金黃色小獸。
文荊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一遍,聽候發落。
五師兄歸心壁怒斥道:“你怎麼如此草率?做事之前也應該同大師兄商量,謀個萬全之策。如今怎麼保得你二師兄?”
“我……”
三師兄彭紹緩緩地說:“算了算了,他抓那聚靈獸也是一片好意,隻是不該單獨與吳英叫陣……”
“倘若二師兄沒有及時趕到,你豈不是要被那吳英打成重傷?或者那菜園子也要被燒了?”
“即便動機是好的,做事也太欠思考了。”
彭紹說:“大師兄和二師兄還未回來,或許沒事。他也是為了我慧石峰好,別罵他了。”
“二師兄也是,何必打成重傷?如今可好了。”
“二師兄的脾氣就是如此,早被大師兄罵了。”
殿中氣氛沉悶,眾人俱都不說話,滿心憂慮。清虛劍宗早年因弟子互相殘殺幾乎滅門,因此將同門相殘看得極重。文荊看眾人如此憂心,有點委屈,也有點後悔,不知如何辯解。
歸心壁又皺眉道:“入峰不到兩個月便攪出事端,你也算是個麻煩。”
文荊默默低頭:“……是。”他本想抓住那聚靈獸,為慧石峰出出氣,想不到結果如此。
仿若回應他內心的苦澀,角落裏一人輕緩地開口:“其實這件事,我倒覺得他做的不錯。”
眾人被那聲音所動,望向他,卻是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君衍之。
君衍之緩緩地說:“他看守菜園子,捉那靈獸是職責所在。吳英蠻不講理,我們早該有所行動,隻是那小獸幾月才出沒一次,我們未曾碰上罷了。這件事雖然欠思量,但也算給他們一點顏色。即便被懲處,將來他們若要再來欺負,也會怕上幾分。再者,往好處想,席宗主明察秋毫,未必會處置二師兄。”
文荊望著君衍之,隻覺他的頭頂出現一道光環,如同天使一般耀眼奪目,目光中的崇拜顯露無遺。
君衍之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
正在這時,殿外傳來一聲輕響,一個白衣男子徐徐而入,眾人的議論聲止住,齊齊迎上去。
“大師兄!”
“怎麼樣?”
柳千陌的麵容有些疲倦,擺擺手坐下來。
“事情可解決了麼?二師兄呢?”
柳千陌說:“天衡峰著實可惡,靈獸吃我靈草的事一句帶過,惡人先告狀,反咬我們一口。”
“他們怎麼說?”
“吳英說,他養了一隻靈獸,不小心沒看住,跑到我慧石峰來吃靈草。他心下愧疚,每每發現靈獸不見,便親自來慧石峰將靈獸捉回去。這一次他又來捉靈獸,想不到慧石峰心狠手辣,將他打成重傷,靈獸至今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