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想什麼……”
“你好像有心事……”
“沒什麼,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不妨事,真若有心事,你可以……嗯,找我聊聊。”聲音很輕,似乎是兩人之間的秘密。
“嗯,這個……”
男子的目光如水一般柔和,氣質雋永高雅,一邊撫著他的額頭,一邊說“可以跟我談談心事”……
文荊呆呆地望著他。
師兄你怎麼了……
柳千陌看了看不遠處的望月峰,走上前道:“各位同門可需要幫手?”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站起來:“多謝柳師兄,我們無事。”女子樣貌不算美,卻氣質天成,大有大家風範,是望月峰的大弟子,柯木雯。
其他弟子卻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柳千陌知道望月峰向來目高於頂,不把慧石峰當回事。他隻不過來客套一下,也並不在意,道了一聲“無事便好,各位同門小心”,便轉身回來。
正在這時,古傳送陣突然現出一團強烈的白光。
柳千陌低聲道:“又有弟子進來了。”
陣前的水月宗弟子已經死了十幾人,剩下的三四個瘋子一般地砍殺,完全失去理智。
白光消失,十名紅秀峰弟子在空中現身,猝不及防地卷入殘殺之中。
柳千陌、賀靈、君衍之與幾個望月峰女子立刻飛身上前救助。清虛劍宗同門之間雖時有競爭,卻嚴令在外時需互相幫手,對外敵同仇敵愾,不得袖手旁觀。
幾道飛影疾旋,不多時將那十人拉了出來。
過了不久,水月宗弟子終於全部倒下。
八風崖內青山白雲,暖風吹動,本十分美麗,眼前的場景卻叫人不寒而栗。屍體遍地,血流成河,眾人臉上的神情淒慘可怖。不少人身體的骨頭斷了,不自然地扭曲著,似乎臨死還在掙紮叫囂。
這情景讓文荊想起電視劇裏的喪屍。
君衍之望著古陣法前的慘景,腦中似乎觸動了什麼,有絲紛亂,緊緊抿著唇。
古晉平輕聲道:“這八風崖出了什麼事?我們還要不要繼續?”
柳千陌沉思道:“不知是八風崖出了事,還是他們門派裏出了事。”
文荊垂頭。
一切的一切,從今日開始。
柳千陌垂頭思索,向柯木雯道:“水月宗既然出了這種事,八風崖怕是不安全,試煉可還要繼續?”
柯木雯望了眾人一眼,咬唇道:“你們要如何我們管不著,不過我望月峰對《覆草經》勢在必得,自然是要繼續找下去的。”
紅秀峰的大弟子望著地上的屍體,也咬牙道:“紅秀峰也是要找的,況且這本就是試煉,是考驗弟子的好機會。”
柳千陌沉思一會兒,笑道:“我峰脈人少,能保得性命已是萬幸,既然如此,我們就此作別。”
他轉頭向慧石峰眾人道:“少言、李書和路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上路。”
眾人三三兩兩地站起來,整理衣物準備上路。
文荊最後望了季可晴一眼。
少女的容顏秀美,雙目緊閉,似乎仍在調息療傷。她跟君師兄沒有發展,人生便會發生變化,會不會讓聞人慕摘下這朵高嶺之花?
……畢竟不關他的事,且先觀望一下吧。
李書不安道:“我們不是要出去麼?為什麼不走陣法出去?”
彭紹說:“這個陣法隻是入八風崖的,出去的陣法在另外一邊,有一段路飛不過去,必須要步行。總共算起來,也要兩三天的路程。”
莫少言猶豫一會兒,低聲道:“可會路過長春穀?”
柳千陌說:“……與長春穀擦邊而過。我們在那裏停一天,若能找到“遠木”便好,不能找到就算了。”
“好。”莫少言揉揉鼻子。
他被選為《覆草經》的繼承人之一,心中本激動萬分,想不到卻碰上這種事。
十個人自空中飛騰而起,跟著柳千陌向八風崖深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