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從病床上猛地坐了起來。
滿頭的冷汗,從我的額頭如小溪一樣流下。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噩夢。夢魘裏麵,我身邊到處都有數不清的眼睛,從四麵八方裏裏外外窺探我。無論我躲避、狂奔、閉上我的眼睛,我也能感受到無孔不入的神秘眼神在冷冷的看我。周圍沒有一隻動物、一棵植物、一棟建築,空曠的天地間,寂靜!寂靜!寂靜!徒然狂吼,但是我也不能發出半點聲音,隻能聽見我同隱藏在暗處的生物一起發出沉重的呼吸聲,痛苦的心髒,在收縮!收縮!收縮!縮得
把自我都遊離了軀體,漂浮在身軀的周圍。靈魂看見肉體戰栗痙攣。可是我的靈魂反而不喜不憂,仿佛和自己沒有一點聯係一樣。靈魂就這樣越飄越高,到達昏暗天際的頂端。天際的頂端是一層厚重的烏雲層,靈魂進入到雲層裏突然感覺渾身重愈千斤,我拚命的掙紮,企圖擺脫這層厚重如鉛的濃雲,我慢慢的一點點擺脫它的羈押,一點點向上伸出自己的手掌、胳膊、肩膀,額頭、然後是雙眼……雲層之上我沒有看到希望中的陽光藍天。我隻看見了一雙眼,眼神裏充滿譏諷、嘲笑、憐憫、更多是玩弄股掌間的陰險隱秘;幻化成為石老頭的模樣“我一直在等你。嘿嘿”慢慢從嘴角開始笑,陰險而隱秘。
我的內衣完全濕透了,渾身上下就像是剛從水裏撈起來一樣。
發覺自己睡在一間陌生的房間,房間很小,除了我睡的一張大床,就隻有個床頭衣櫃,正對我的牆上有一副水彩寫生,畫麵中是一個小山村的縮影,青青的麥田邊兩顆楊柳煥發新芽,隨風搖擺;遠山與白雲呼應。好個室外桃園。
右下角題字:家鄉即景,石萬山,200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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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終於冷靜了下來。
充足睡眠以後的感覺非常特別,眼睛變得非常明亮,世界仿佛更加生動,層次分明讓我能夠分辨出光線反射到衣物、牆壁上的微妙變化,棉被子上就是有一根細小的纖維線頭也沒有逃脫眼神的捕捉。
我伸了個懶腰,好舒服啊!全身都是精力無限,舉手投足都充滿力量,是強大的力量!
餓,肚子咕咕直叫。不知道睡了多久了,老頭子也不說送點吃的,真是摳門,不送我就親自去找。
跳下床,衣櫃裏找了套運動服,衝了個涼。穿上新衣,一身輕鬆愜意,馬上開工,找吃的先,因為我實在太餓了。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門,拉開出來一看,我站在一個大型建築的內部,正對是一排落地的太陽能反透玻璃,外麵陽光明媚,分明是一座繁花盛開的巨大花園,遠遠可以看見美麗湖泊的水岸,離岸不遠的碧綠湖水中還有三隻天鵝覓食,我對這裏一切都很陌生,巨大的空間非常安靜,猜想那些落地窗戶恐怕還有隔音的功能,“難道這裏依然是訓練館的一部份?”現在隻有邊走邊找。
這個玻璃幕牆和我身後的牆壁呈一個環形的走廊,我圍著這個巨大的玻璃幕牆順時針的旋轉,沿途尋找下去。
一邊尋找中才發現走廊包圍的圓形建築非常巨大,走了大約三十分鍾,至少完成一公裏以上的路程,但從我的感覺能判斷出,隻完成了大約10º角周邊;這個建築體豈不是有十幾公裏的直徑!
最奇怪的是窗外的景色非常美麗以外,那條湖泊的水岸時常隱約可見;難道我在一個島嶼之上,附近市區印象中根本沒有這麼大的湖泊啊!由於看見不見一個人,更沒有通道出去;我不由得非常緊張,腳下的速度也開始加快,由快走到慢跑,由慢跑到急奔。
就這麼狂奔了一個小時,我發覺體力不但沒有下降,反而在不斷的劇烈奔跑中,保持了很高的節奏感。每一步,接觸地麵的肌肉,我都能控製的得心應手,控製每塊肌肉的震動,讓它們有的放鬆,有的緊張,盡我最大的能力使能量的運用更加合理。時間越長,我的體會就越多,我已經把這樣的控製交給我的部分大腦來完成,其他的思維放到了更加深層的血液,呼吸,骨骼,向最極端的神經係統發起指揮。
而且我的速度非常的快,雖然沒有計時工具,但是我能夠通過感覺知道,狂奔的速度是驚人的。並且我相信自身還有潛能沒有完全的釋放出來,如果我達到極限的速度,可以說就是傳說中的“草上飛”了,說不一定還可以淩波微步,踏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