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3)

王賢榮望著田曉堂,等待他的下文。王賢榮的表情帶著幾分疑惑,似乎不大明白他講這個故事用意何在。

田曉堂解釋道:“這個故事很短,喻意卻十分深刻:你不給別人活路,最終將會自斷生路;你給別人機會,其實也是給自己機會。做人,決不可刻薄、狠毒,以怨報怨,睚眥必報,要懂得寬容、大度,能饒人處且饒人!這樣於人於己,都有益無害!”

王賢榮頓時目瞪口呆、大驚失色。田曉堂這番話,看似泛泛而論,卻分明有著具體的指向。王賢榮暗暗猜測,莫非田曉堂真的已知道,那個在網上發帖揭發包雲河的幕後者就是自己?應該不會呀,自己做得那麼隱秘,神不知鬼不覺的,他怎麼可能知道呢。

王賢榮正百思不解,田曉堂突然變得嚴厲起來,冷冷地說:“有些話我也不想說得太明白,你心裏自有一本賬。請你多琢磨這個小故事,吃透其中的道理,今後好自為之吧!”

王賢榮知道已不用再懷疑了,沒什麼事瞞得了田曉堂,額頭上不由滲出了汗珠,後背早已是濕漉一片,渾身沒有了一絲力氣。他感覺自己就像被人剝光了衣服,真是無地自容。

田曉堂見狀,口氣忽然又變得親熱起來:“賢榮啊,這番話你可能不愛聽,但你得明白,我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不是因為咱倆一直在一塊工作,朝夕相處,情同手足,我才不會多管閑事呢。所以,請你一定要把我的話聽進去。”

王賢榮抬起頭來,臉上有幾分慚愧,又有幾分感動,說:“謝謝您,田局長!謝謝您對我的關心和提醒!今天這一席話,會讓我一輩子受益!”

王賢榮離開後,田曉堂隱隱有些興奮。他早就想告誡王賢榮一番了,今天終於將這件事辦了,他覺得自己盡到了一份責任,便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從談話的情況看,效果還不錯,王賢榮思想上應該會受到觸動。隻要有所觸動,他的目的就已達到了。至於會不會改正,那他也管不了。

興奮勁過後,田曉堂又有點後悔。他剛才本想更委婉一些,但有些話還是說得咄咄逼人,如果王賢榮不能正確理解,隻怕會對他暗生怨恨。

天成公司老板樸天成突然打電話來約田曉堂出去坐坐。田曉堂趕到茶樓時,樸天成早已坐在那裏了。田曉堂落座後,慢悠悠地喝著茶,等待樸天成先開口。跟樸天成已好長時間沒見過麵了,也不知今天找他有何貴幹。他暗暗有些擔心,樸天成今天會不會拿那個偷拍的“豔照”做什麼文章?心頭不免有點忐忑。他看了樸天成一眼,忽然覺得樸天成有些奇怪。至於哪兒奇怪,一時卻又說不上來。不過沒過多久,他就想起來了,樸天成今天坐在椅子上,竟然沒有動一下肥胖的屁股。他想,大概要等一會兒才會挪動吧。

沒等到屁股挪動起來,樸天成就說話了:“老弟不聽我的勸,不肯接受我的好意,白白錯過了升官的機會,讓華世達這個呆鳥占了便宜!唉,可惜可惜,實在可惜!”

田曉堂頓生厭惡之感,淡然道:“沒什麼可惜的。就是華局長不來,也輪不上我。”

樸天成搖頭歎道:“這種想法根本不對,你真是不開竅!好了,不說這個了。聽說王季發弄的那個主樓工程已經停工啦?”

田曉堂說:“最近才停工。”

樸天成恨恨道:“這個狗日的王季發,當時拚命跟老子搶主樓工程,搶到手了,卻又沒有這個實力和能耐。這不,玩不轉了,停工了,讓老子看他的笑話!”

田曉堂皺了皺眉道:“停工並不怪王老板,主要原因是項目資金沒到位。”

樸天成不以為然道:“項目資金不給怕什麼,可以先全額墊資嘛。整個主樓土建工程也不過是區區7000萬!”

田曉堂愣了一下,一時說不出話來。

樸天成又問:“那什麼時候才能複工啊?我還等著他弄完後,好做主樓裝修,建附樓和廣場呢!”

田曉堂敷衍道:“快了,不會拖太久的。”心裏卻想,這事還真不知該怎麼弄,華世達為此已是愁腸百結了。

在一起待了半小時,田曉堂不想久留,就扯了個由頭要走,兩人便散了。田曉堂注意到,在這半小時中,樸天成一反常態,幾乎沒挪動一次屁股。這真是太奇怪了。

下樓時,樸天成走得很慢,每邁動一步,臉上的肌肉都要扭曲一下。田曉堂好奇地問:“樸老板不舒服嗎?”

樸天成惱火道:“他媽的,痔瘡又發了,一動就疼得要命!”

田曉堂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樸胖子今天坐在椅子上那麼安分呢!

不久,在符有才戰友盧總的幫助下,那篇關於財務管理製度改革的體會文章在省報理論版上刊登出來了,作者署名是華世達。華世達看到報紙,顯得十分高興。田曉堂期望這篇文章還能在省內引起一定的反響,可過了些日子,並沒有聽到什麼反饋,就感到有些失望。當時他從省財政廳廳長署名文章的字裏行間分析,全省隻怕要在財務管理製度改革上搞一個大動作,可過去了這麼久,也不見有什麼動靜,不免又有點失落。

眼看著離跟暢放公司約定的付款日期隻有幾天了,田曉堂決定去找符有才和周傳猛要錢。上次付給常揚的1.5萬元現金,是他找局財務科借來的。他算了一下賬,暢放公司14.5萬元加上常揚的1.5萬元,共需16萬元。這16萬元費用,他不想從局裏拿一分,打算由符有才和周傳猛分攤,各掏8萬元。報社和廣電局都不在乎這點錢。如果想從局裏拿錢來承擔部分外宣費用,華世達肯定會支持,但他不願這樣做。他畢竟隻是個副職,行事謹慎一些隻會有好處。

田曉堂找到符有才,說明來意,符有才笑道:“韓市長早已跟我打過招呼了。你說吧,報社要出多少血?”

田曉堂說:“8萬,吉利數。”

符有才想了一下,說:“吉利不吉利的,我倒不迷信這個。這樣吧,你開個10萬的發票,我給你8萬。還有2萬我留著,用來處理日常一些不好報賬的支出。”

田曉堂不由一愣,符有才這是典型的雁過拔毛,借機斂財,讓他十分反感,可他又不敢拒絕符有才。拒絕了符有才,失去了符有才的支持,他這個外宣組牽頭人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田曉堂隻好答應了符有才,不過答應得並不爽快。

符有才見2萬塊錢即將到手,顯得很高興,熱心地說:“你去找周傳猛要錢,隻怕不會那麼順利。不過韓市長已跟他打了招呼,他應該不會太為難你。要不要讓我來給周傳猛打個電話,請他支持你一下?”

田曉堂說:“不用了,我直接去找他吧。”他想,符有才打電話隻怕作用也不大。

田曉堂哪裏想到,他不僅拿不到周傳猛的錢,就連周傳猛的麵都見不上了。給周傳猛打了多次電話,周傳猛都聲稱不在局裏,有事外出了。田曉堂知道周傳猛是在躲著自己,不想跟自己見麵,不願掏那個錢。他感到十分惱火,卻又無可奈何。

這天,田曉堂決定搞個突然襲擊,他不聲不響地摸到廣電局,徑直跑到局長室門口去敲門,可敲了半天,門也沒有打開。田曉堂隻得去找廣電局辦公室主任,打聽周局長到底在不在。

廣電局辦公室主任姓周,田曉堂和他算是認識,隻是不太熟。他告訴田曉堂,周局長確實不在局裏,他上省廳開會去了,得幾天後才會回來。

田曉堂無奈地離開廣電局,一路上他恨恨地想,周傳猛這座碉堡,一定要想個辦法攻克下來。不然,外宣費用難以籌齊不說,他這個外宣組牽頭人連臨時的“部下”都管不住,又何談稱職?

一天下午,田曉堂前腳剛進辦公室,陳春方後腳就跟了進來。

田曉堂招呼陳春方坐下,問:“陳主席有事嗎?”

陳春方說:“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把這幾天跟塗老板交涉的情況,跟你彙個報。”

田曉堂笑道:“你對華局長才叫彙報,對我隻能叫通報,嗬嗬!”

陳春方也笑了,說:“你是我的老領導,還是叫彙報好。我已跟塗老板接觸了多次,談得相當艱難。這個姓塗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田曉堂說:“正是因為不好辦,才安排你去攻堅克難嘛!”

陳春方說:“華局長和你信任我,我自會竭盡全力去辦。至於效果如何,我卻不敢保證。”

田曉堂暗想,陳春方這話有意思,竟然把他和一把手華世達並列放在一起。顯然,陳春方已認識到,他在華世達麵前說話有分量,在重大決策上起的作用不小。說不定陳春方已經猜出,讓其去跟塗老板談判的主意就是他田曉堂出的。陳春方這時來找他,肯定帶有某種目的。陳春方跟他渲染交涉的艱難程度,是想進一步討價還價嗎?

田曉堂不動聲色道:“你隻要盡心盡力,效果自然就會有保證。華局長對你是有承諾的,望你珍惜機會,把這事辦好,將功補過,華局長才好替你說話!”

陳春方苦笑道:“華局長對我是有承諾,可他那個承諾一點也不明確,說不定就是一張空頭支票,到時沒法兌現,我可不就白忙活了。現在交涉的難度超過了我的預計,我真有點想打退堂鼓了。”

田曉堂在心裏冷笑,打不打退堂鼓,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他已有些明白了,陳春方對華世達的承諾還是心存疑慮,不大放心,想在他這裏探探底細,弄個清楚。可他哪會跟陳春方交實底!

田曉堂不緊不慢道:“你放心,華局長不會發空頭支票。我覺得你應該集中精力考慮,怎麼把塗老板拿下,把問題解決得漂漂亮亮,切實為華局長分憂。隻要為華局長分了憂,一切都好說!”

陳春方忙說:“我會抓緊的。華局長那裏,還請你幫我敲敲邊鼓,說說好話!”

田曉堂隻得說了聲“好的”,心頭有種說不出的厭惡。

3、領導的表揚和批評一起來了

陳春方走後,田曉堂暗自琢磨,這兩天無論如何得去拜見一下唐生虎。他與唐生虎畢竟還沒熟到那個份上,跟人家聯係還得找個由頭,才顯得自然一些,不至於太唐突。找個什麼由頭呢?彙報外宣組的工作?可跟著韓玄德已彙報過幾次了。苦思半日,竟沒想出個很合適的由頭來。田曉堂有點鬱悶,索性不再想了,拿起桌上一本新到的省委刊物,心不在焉地翻看起來。

田曉堂隻翻了兩三頁,眼睛突然一亮。他看見刊物上載有一篇署名唐生虎的文章,那篇文章篇幅較長,還加了編者按,顯得很有分量。匆匆瀏覽了一遍,田曉堂頓時想到了一個主意。他掏出手機,從內部電話本上找到唐生虎的手機號碼,發去一條短信:“小田田曉堂問唐書記好!剛從省刊上拜讀了您的大作,感覺觀點新穎,見解獨到,具有很強的指導性和可操作性,讀後深受啟發和教益。”

短信發出後,田曉堂又有點後悔。這條短信就像是在表揚領導,可領導用得著你下屬表揚嗎?從來隻有領導才有資格表揚下屬呀。這條短信又分明是在拍領導馬屁,而且拍得有點肉麻,讓田曉堂自己都感到臉紅。

但短信既出,駟馬難追,後悔也沒用了。田曉堂便不再多想,隻是耐心地等待唐生虎的反應。可過去了半小時,一點動靜也沒有。田曉堂這才覺出自己的可笑。唐生虎身為市委書記,一天到晚忙得暈頭轉向,哪有閑工夫理睬你這個無聊的短信呀。唐生虎最不缺的隻怕就是廉價的恭維,看了你這個短信隻會覺得倒胃口,又哪有興趣給你回複呢?

這麼一想,田曉堂就不再指望會有回音了。他簡單收拾了一下辦公桌,準備出去一趟。正欲抬腳往外走,手機突然短促地響了一聲。田曉堂的心咚咚狂跳起來,慌忙掏出手機查看畫屏,竟然真是唐生虎的回複來了,內容很簡短,隻有9個字:“我在辦公室,可來見我。”

田曉堂不禁大喜過望。他想,唐生虎那麼威風,那麼霸氣,又那麼忙碌,居然還能給他這個小小的副縣級幹部親自發來短信,說出來別人肯定不會相信。由此可見,再大的上司也有常人的一麵,再死板的領導也有充滿人情味的時刻。又想唐生虎發來那9個字,分明看穿了他讚美那篇文章不過是個幌子,真實用意是想借此來取得聯係。唐生虎也真是善解人意,直接就回複讓他過去見麵,免得他再煞費苦心地把話題繞到這個目的上來,讓事情一下子變得簡單起來。

田曉堂不敢耽誤,急匆匆地趕到市委。來到書記辦公室的外屋,隻見裏麵已等著好幾個人,卻不見那個姓張的秘書。他打量了一下,屋裏的人隻認得市紀委常委柳凡福,便衝柳凡福禮貌地笑了笑,輕聲道:“柳常委好!”

柳凡福乜了他一眼,顯得有點驚訝,大概是沒想到他一個副局長也會跑來找唐生虎,然後就用鼻子哼了一聲:“你好!”

看柳凡福那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田曉堂在心裏暗覺好笑。見屋裏幾個人都懶得搭理自己,田曉堂也不好意思湊過去坐沙發,隻得靠牆邊站著。

過了半晌,張秘書回來了,看見田曉堂,叫道:“田局長怎麼站著呢?快請坐。”

田曉堂這才大大方方地走過去,端坐到沙發的一側。

張秘書倒來一杯熱茶,笑道:“剛才那個短信是唐書記叫我發給您的。您先喝喝茶,稍等一下,唐書記正在跟財政局馬局長談話。他這段時間格外忙,已有一周沒落辦公室了,所以今天一坐下來,找他彙報的人就特別多。”

張秘書這話一說,柳凡福他們都把目光投過來,滿臉都是詫異之色。田曉堂忙道:“好的,不急。”

田曉堂一邊呷著茶,一邊暗想,今天鬧了個大笑話,剛才還滿以為那短信是唐生虎親自回複的呢。殊不知,唐生虎這樣級別的領導,手機都由秘書拿著,來的電話和短信得經秘書先過濾後,才會有選擇地給領導接聽和查看。至於回短信,肯定是領導授意秘書代勞了。田曉堂覺得自己的想象力真是貧乏,總也跳不出自己生活的小圈子。就像國民時期一位老農豪氣十足地宣稱,我要當了蔣委員長,全村的糞都是我的,誰也休想要。老農能想象到的最大的利益,也不過是幾坨糞而已。又想自己下午給唐生虎發短信,正巧他今天沒有外出,這才得以順利地坐在這裏等候召見。看來,今天的運氣真是不錯。

大約一刻鍾後,馬局長輕手輕腳地從裏屋出來,衝柳凡福他們打了個手勢,就徑直走了。張秘書拿著個文件夾,走進了裏屋。與此同時,柳凡福站了起來,整了整領帶和外套,眼睛緊盯著通向裏屋的那扇木門。看柳凡福那略顯緊張的樣子,田曉堂便猜測他是準備馬上進去拜見唐生虎了。田曉堂挪了下屁股,還是坐得穩穩當當的,不慌不忙地喝著茶。他知道,一時半會兒還輪不到自己。外屋等候的幾個人中,他是最後到的,若先進去就是插隊了。再說,這幾個人中,柳凡福是紀委常委,其他幾位隻怕也是清一色的正縣級,官階都比他高,即使他是先來的,恐怕也得讓著人家大領導。

張秘書從裏屋出來了,柳凡福忙迎上去小聲道:“張主任,我可以進去了吧?”柳凡福在張秘書麵前態度很謙恭,還故意在口頭上把張秘書提拔成張主任。沒辦法,誰叫張秘書是市委書記的“近臣”呢。

張秘書衝柳凡福一笑,說:“柳常委,還得請您稍稍等候一下。唐書記說了,讓田局長先去談。”

柳凡福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唐生虎會撇下他們這些正縣級幹部,點名讓最後來的田曉堂先進去。不過他馬上就恢複了常態,說:“好,好,我再坐會兒。”

田曉堂忙站起來往裏走,邊走邊衝柳凡福笑了笑,算是表示一下歉意,可柳凡福卻沒有理會他。

進了裏屋,隻見唐生虎戴著老花鏡,坐在大辦公桌後麵,正在看著什麼文件。田曉堂親熱地叫了聲:“唐書記!”唐生虎抬起頭,目光從老花鏡上方投過來,瞥了他一眼,說:“坐吧,坐吧!”

田曉堂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一時卻不好怎麼開口。隻怪走得太匆忙,他還沒來得及考慮見麵的細節問題。他想,就從省刊上那篇文章說起?他馬上就予以否定了。一次又一次地稱讚領導的文章好,就顯得有些迂腐了,領導並不一定會真高興。因為說到底,領導的文章不過是秘書班子炮製出來的。可不說那篇文章,又說什麼呢?問唐生虎忙不忙?身體可好?顯然不合適。好在唐生虎埋頭看著文件,他不說話也不致於顯得太尷尬。可唐生虎隻招呼了一聲就又專注於文件,讓他又覺得自己受了冷落。

唐生虎看完文件,摘下老花鏡,臉色也舒展了許多,衝田曉堂笑道:“小田,外宣組的工作基本上都忙完了吧?對那個形象專題片,聽說你出了個用廣告費充抵製作費的主意?”

田曉堂笑道:“都準備好了。形象專題片采取置換方式,不用拿一分錢出來。”

唐生虎點頭道:“好,好,不錯不錯!你們局裏最近在忙些什麼呀?”

田曉堂飛快地想了想,就講了主樓工程停工的事,說華局長已找了省廳郎廳長,目前正在積極尋求解決辦法。田曉堂故意不提“潔淨工程”,因為前些天華世達才為這事找過唐生虎,眼下這個話題太敏感了。主樓工程當時沒讓天成公司中標,當然也是唐生虎很不高興的事情,但畢竟過去了許久,相對“潔淨工程”而言,還是要好說一些。

唐生虎顯得對主樓工程很關心,一再追問停工背後的具體原因,目前解決這個問題進展到了什麼程度,下一步打算怎麼辦。麵對提問,田曉堂開始尚能回答,最後就答不上來了。

唐生虎有點不滿意了,說:“看來,你們對這個問題研究不夠,想的辦法也不多。這麼拖下去,幾時才能複工啊!”

唐生虎的聲音並不大,田曉堂聽了卻如雷貫耳。忙道:“您批評得很對,我們的工作是有些被動了。我回去後就向華局長轉達您的指示,抓緊時間認真研究,盡快把問題解決下來。”田曉堂暗想,唐生虎根本不提華世達,可這些話分明就是在批評華世達呀。他嘴上說回去向華世達轉達,卻並沒有打算告訴華世達。捎這種話,對他不一定有好處。

說完主樓工程,唐生虎又問:“小田最近寫了什麼好文章沒有?你在市局分管一塊工作,平時一定要注重調查研究,多寫點文章,這樣既有利於宣傳和推動工作,也有利於提高自身的理論水平和綜合素質。古人說,一踏青雲,莫丟筆硯。這話很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