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
龍雲閱罷這封蜜腹劍的來信,再一聽五華山四周越來越緊的槍炮聲,禁不住地怒罵了一聲,真是一個十足的市井流氓!”旋即杷信藏於身上,複又走回原地靜觀戰事的發展去了。
突然,在通向五華山的山腳路口駛來一輛高級轎車。朱希賢當印鳴槍警告,示意停車。這輛髙級轎車乖乖地停在了山道上。有頃,車門打開了,走出了兩個禺釤,其中一個大喊:
“不要開槍!我是龍繩祖一!”
朱希賢等人聞聲怔住了!聽聲音,的確是龍繩袓。可他怎麼會乘高級轎車來五華山救駕呢?如果說這突然的槍炮聲是為了兵變龍雲的話,叛軍為似不阻截龍繩祖呢?……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
龍國璧送走父親以後,想到隻有二哥龍繩袓能保衛父親的安全。然而如何才能穿過叛軍如林的街道哨卡,把龍繩袓從駐地接到五華山上呢?她想到了同班同學一遠征軍司令衛立煌的女兒,如果能借到遠征軍司令的高級轎車,哪個叛軍故攔截、阻擋呢?她說幹就幹,化裝後從後門混出龍公館,穿小卷\/過僻街,終於來到了衛立煌的公館門前。老天不負有心人,一切如願,終於把二哥接上了五華山。
龍雲一看是自己的兒子趕來救駕了,頓時熱淚盈眶。他非常動感情地叫了一聲“繩祖”,便快步迎了過去。龍繩祖見到落難的父親百感交集,他緊緊地擁抱著父親的身軀,想以此給老人一點慰藉。轉瞬,龍繩袓關切地說:
“父親受驚了。媽媽、家裏所有的人都好嗎?”
“好,都好……”龍雲離開龍繩祖的懷抱,又禁不住問道,是誰發動的叛亂?”
“杜聿明。”
“杜聿明?”
“對,就是他。”
龍繩祖告訴父親,今天淩晨,杜聿明命令五軍以猛烈的炮火進攻大東門!北校場,因而與龍雲的部隊展開了一場激戰。自己是因為擔心父親的安全才匆忙把指摔大權交給親信部屬,趕到了五華山來的。龍雲聽罷氣得棰胸頓足,一時不知說些什麼才好,隻是破口大罵!
“這個忘恩負義的杜車明!我真是知人知麵難知心啊……”龍純祖聽著越來越近的槍炮聲,內心就象一座爆發的火山。他帶著責備的口吻說!
“爸爸,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您還是快想想遐兵之策吧!”至此,龍雲才想到自己的主力部隊早已調往越南,留守在昆明的看家部隊揭本不是擁有美式裝備的五軍的敵手。他無比悔恨地歎了口氣,緊緊咬著嘴唇凝思了片刻,然後用力握緊拳頭象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問道:
“繩祖,你手下還有多少部隊可以上陣!”“隻有駐防北校場的暫編二十四師有些戰鬥力,但他們有一個團的官兵放假回家,人員已散。另外,還有一個憲兵團分散駐守在昆明的各誠門,五華山上有兩個連的兵力薯衛省政府。”龍雲不愧是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將,他毫不悼慌,沉思片刻,爾後下達命令:
“立即用電話通知各駐防部隊,堅守待援“叛軍已將全部通訊線路切斷,我們已經無法和駐防部隊取得聯係。”龍繩祖滿腔怒火,用力把右手揮向天空,“父親,您還是快些想治本的辦法吧!”
龍雲完全從感情的羈絆中解脫出來,正視麵前的危局,他反剪著手,眺望著連天的炮火,聲音低沉,卻擲地有聲地說:“電話明斷了,我們還有電報,立即向全省發出‘戡亂’的緊急通電,嚴詞痛斥杜聿明舉兵叛亂,圍攻昆明的行為,要求全省各縣速興討逆之師,以解昆明之圍。同時,電令盧漢,火速率領人越書隊回攻昆明。”
龍繩祖剛要去執行龍雲的命令,五華山的四周突然又響起了激烈的槍炮聲。他急忙用身體掩護著龍雲,通防疣彈擊中龍繩祖的父親,旋即又存些緊張地說:
“杜聿明的部隊開始攻缶五華山了,您快躲一躲吧!”“不要驚慌!”龍雲用力推開保護自己的兒子,象一埤鐵打的金剛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空荇不知所措的龍繩祖,鎮定地卞達命令,你立即把五華山上的兩連警衛組織起來,要精誠閉結,頑強抵抗。記住:要不惜一切代價,守住五華山!”
“是!”龍神祖正欲轉身,一發、彈從耳邊呼嘯而過,他踟醑不前,十分矛盾地說,“父親,您的安全”
“少羅嗦!”龍雲轉身指若省府大門,嚴厲地命令道,“快太紐織部隊反擊!”
“是!”
龍繩袓把心一橫,轉身跑了。這時,五華山周圍的槍炮聲越-來越密,猶如暴風驟雨般的孓彈在夜空亂飛。龍雲望著炮火密織的長空,自言自語地說逍:“杜肀明啊杜聿明,我們走若瞧吧!”驀地轉過身,向著省政府大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