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郭處長被問得語塞了。有頃,他又施一釣餌不。過,這筆賞錢的數目與那也差不了多少。”

“有多少?”

,十萬元港幣\/

“是全歸俺所有,還是咱們兩個人二一添作五?”

“當然是全歸你所有,郭處長說罷又換了個口氣,不過嘛!你若想到我陪你辛苦了大半夜,分給一點辛苦費,我也算跟著你沽了點光,撈了點好處。”

劉裏聽後遂做起了發財夢:等拿到這筆巨額賞錢後,立即逃-往新加坡,隱名埋姓,改行經商,再也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特務生活了!一且財運亨通,他再把山東考家的父母妻兒接到國外V讓他們開開膃界,拿一輩子清福。

郭處長猜不準劉裏的想法,他一廂情願地挖苦說:“看來,你可真有點象山西人了,連點辛苦費都不肯事給,''''劉裏自小郢視愛錢如命的小氣鬼。這些年來,他在事中以豁達和講義氣聞名。今天,他聽郭處長說他是山西人,頓時火:噌三丈,十分粗俗地說:’

“這十萬港幣如不分給您一半,俺就不是俺娘養的。”

郭處長一見的達到了,便又改變了口氣,笑著說:

“算啦!算啦!當務之急是漂漂亮亮的把案辦好。不然啊;你不但一分賞錢撈不到,還得要把小命交代上\/,寒冷的夜風越刮越大,令人透心冰涼。隨著時間的推移,公路上飛跑的汽車越來越少了。臥倒在地的劉裏打了個寒嗦,活動了一下上肢,遂又端著手槍,摟著扳機,目不轉睛地盯住燈光微暗的馬路,恨不得立即就舉槍結案,遺憾的是,郭處長一言不發,繼續臥地待命,任憑往來車輛從麵前馳過。

突然,遠方又駛來一輛轎車,銀白色的車奵猶如兩把利劍刺破沉沉的夜幕。郭處長警覺地昂起頭觀察了片刻,小聲地命令迠,注意!”劉裏的神經頓時緊張起來。為了準確無誤,他用地麵做倚托,右手穩穩地握住槍柄,食指緊貼著槍機。此時,隻要郭處長一聲令下,這十萬港幣的賞錢就裝入了腰包。

飛速行駛的轎車越來越近了,待到能看清車型的時候,郭處長小聲命令道:

“準備射擊!”

劉裏是辦案的老手了,他兩眼盯著司機,暗自說,今天就對不起了。”當轎車距離他隻有五十米的時候,車內與司機並坐的那個人突然跳入了他的眼簾,驚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是龍雲的大公子龍繩武嗎,就在這一瞬闥,他想了許多,許多……“啊!今天辦案的對象是龍雲……真沒想到啊,堂堂的雲南王就要死在俺的槍下,可俺……為什麼要幹掉他呢?

“錢!十萬港幣的賞錢!郭處長啊郭處長,你真是一位雁過拔毛的好手啊!俺打死了龍雲,你得去二十萬港幣的賞錢還不夠,還要從這十方潘幣的賞錢中再撈一半去。哼!俺讓你竹籃子打水場空!

“龍雲非等閑之輩,三年多以來,沒有辦過一件對不起俺劉裏的事啊!俺為什麼要槍殺他呢?再說,他也有可能給俺一筆錢,讓垵遠走髙飛,另謀生路啊!

“今天當保鑔的是龍繩武,他的槍法好生了得!看他那正襟危坐的樣子,活象是一尊鐵打的金剮。隻要俺的槍聲一響,他準會從腰中拔出槍來自衛。到那時,是魚死還是網破,那就真的難說了……”

飛馳的轎車就要駛到眼前,劉裏提槍的右手突然抖了起來。開槍吧,持槍的右手不會聽從自己的命令不開槍吧,郭處長那支對準自己腦殼的手槍就要說話了。怎麼辦?劉裏生來第一次變得如此舉棋不定。

“開槍!”郭處長小聲地命令道。

但劉裏並沒有摟動扳機。

“快開槍!”郭處長緊接著又提髙了聲音。

劉甩仍然沒有動。

此刻,郭處萇氣得真想摟動自己手槍的扳機,讓劉裏自食其果。可是,一瞵間他又想到,跑掉了龍雲,這到手的三十萬元港幣的賞錢丟了不箅,自己也難以向上司交代。與此同時,他也突然想起了另一個問題:今晚放跑了龍雲,卻打死了劉裏,上司會怎樣看待這件寧呢?有誰會相信我的解釋呢?萬一給自己戴上一頂悱斥異己,放走龍雲的帽子,這條小命還有嗎……郭處長望著就要從自己眼前X過的轎車,毫不猶豫地把搶口從劉裏的頭旁移開。

劉裏的神經處於髙度的緊張中,他聽到了耳邊挪動手滄的響聲。那時,他暗自撣,開槍吧!這樣死了倒也痛快。”但是,他憑著多年的經驗,感到郭處長的槍不是對他而發的。他幾乎是本能地向空中揮動了捏槍的右臂,恰好把郭處長握槍的右手彈向上方。“砰”的一聲,子彈飛向了夜空……

龍雲乘坐的轎車從眼前飛過去了。但是,劉裏萬萬不曾想到,他的耳旁再次響起了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