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常拚命地向北方跑去,一直到了長江邊上。四個黑衣人已經隻剩下三個人了。矮子中了趙無常一刀,已經壓製不住自己的傷勢,隻能在路上留下調養。
趙無常也已經到了極限。黃鶴樓主內力深厚,趁其不備突然出手,直接打傷了趙無常的內髒,再經過瘋狂地奔走,趙無常的傷勢也有點壓製不住了,他時而停下調理一口氣。其他三個黑衣人已經越來越近了。
全盛狀態下的趙無常根本不在乎這三個人,但此時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趙無常轉身歎了口氣,坐下運功療傷,等待與三個黑衣人決一死戰。
天色漸漸黑了,月亮掛了上去。烏雲凝而不動,大雨將傾而未傾。
白蓮教一處基地,四大堂主罕見地沒有爭吵,平和地坐在一起商討大事。
青木堂堂主韋伏虎是一個脾氣暴躁的老頭,身著青色長衫,幾段胡須已經落到了胸口之上,他聲若雷霆,不怒自威。
眼見其他幾個堂主都在商議隱蔽逃脫之策,他實在忍不住心中的那股火氣,博然大怒道:“躲躲躲,你們就知道躲躲藏藏,到底要躲到什麼時候?不如直接在江浙舉事,西取荊州,北上徐州而戰於青州,進可以逐鹿中原,退也可以劃江而治,割據江東。”
赤金堂堂主劉見身著紅袍,麵帶憂鬱之色,一直眉頭緊蹙,聽聞此言更是歎了口氣:“起事哪有這麼容易。糧食、兵器、人心,均無準備,倉促起事,勝算全無。剛起事時,尚能一鼓作氣,攻城拔寨,但一段時間之後,氣力不濟,損失難以預估。我們辛苦積攢的實力隻怕全要煙消雲散。”
玄水堂堂主玄卿身著黑衣,沉默寡言,對二者的發言置若罔聞,甚至閉上了眼睛,宛如老僧入定。
紫火堂堂主張益老成持重,細心地聽著兩個人的意見,然後耐心地分析道:“韋堂主說的相當有道理,我們豈能一直躲躲藏藏呢,要幹就跟他們幹吧。”
劉見急忙插話道:“可是,我們沒有什麼準備,倉促之間,如何能夠成事啊!”
紫火堂堂主張益歎了口氣:“這倒也是,既然如此,事又不能不舉,那就先準備一段時日,然後起事,韋堂主,你說呢?”
韋伏虎:“好,那就這樣辦。玄堂主,王堂主,你們說呢?”
一直傾聽的黑土堂堂主王碩站起身來,道:“好,是時候活動活動筋骨了,再不鬧騰兩下,隻怕他們將我們當成軟柿子來捏了。”
玄水堂堂主玄卿也點了點頭。
韋伏虎大笑道:“大家都答應了,劉堂主你覺得呢?”
劉見沉默許久,終於點頭道:“既然如此,準備充分就起事吧。不過兩位護法和白公子杳無音訊,還有遁世的幾位長老,不知要去何處尋找啊。若能找到他們,又能多幾分勝算。”
玄卿終於開口道:“如果不是你們當年非要爭教主之位,我白蓮教何至於此啊!”
其他幾位堂主都沉默了。
韋伏虎捶胸頓足,仰天長嘯,狀若癲狂。
紫火堂堂主張益大喝一聲:“好了,過去的事不要再提,現在還有大把的事要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