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麵紗!?
她們忽然想起今早騰出手來搬禮盒物品時,最後誤遺忘在桌子上的金蠶絲麵紗——
“夫人恕罪,奴婢這就上店鋪去為您買一個回來!”
說完,二人叫停了馬車,正巧遇上京城一家頗有名氣的首飾店,便急匆匆地下去篩選去了。
緒如裳看著馬車簾上被鉤住的流蘇,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上前欲要將起放下,可車簾卻不知被從何處襲來的一卷勁風吹起,她指尖還沒來得及碰到那屢流蘇,垂耳之際的發絲隨風纏繞,一襲亮眼的紅衣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闖入了視線當中。
聽著耳邊傳來“噠噠”的馬蹄聲,緒如裳下意識抬眸朝那邊望去,便迎麵撞上那張揚恣意的笑顏。那人鮮紅的唇瓣微微上翹,光影細碎婆娑在他衣衫上跳動著,像是飄渺虛幻的神影,豐神迥異。
銀鞍白馬,玉冠高發,在風中別樣的囂張,年少輕狂這個詞於他就格外貼切。
這樣的驕傲過於耀眼。緒如裳掀起鉤住的流蘇,放下了車簾,隔絕開車外一場此起彼伏的喧鬧聲。
……
緒如裳一行人抵達之時,永安湖已經人滿為患。
不得不承認京城的繁華令人眼花繚亂,玉珍珠、金魚首及彩綢絲帶琳琅滿目,舉目之處皆是一片歡聲笑語。
“這是緒……夫人?”
幾人還未來得及落座,就被一道語氣不確定的男聲攔住了去路。
此時緒如裳已然戴上了麵紗,聞聲看了過去。
入眼是一張眉眼風流藏笑的臉,倒是頗有幾分姿色,讓緒如裳不自覺想起不久前看到的那張揚恣意的笑,便不禁感覺有些色彩暗淡,徒生一股此番無法對比之感,有些無趣。
她收回目光,端莊地行了一禮,“武定侯世子正室。”
男子一聽,甩開手中提著幾個鬼畫符的折扇扇了扇,笑意不明,“果真如此,在下京兆尹之子賀長風,早有聽聞緒夫人曾有驚世之才,多年來向往不已,不知今日可否有機會賞臉見識一番?”
緒如裳笑容突然變得淡淡的。
京兆尹之子愛慕明章郡主一事在京城人盡皆知,然而明章郡主卻和武定侯世子蘇元安走的極近,他此番找來究竟是仰慕還是找茬,答案不言而喻。
賞文弄墨是假,恐怕含沙射影才是真。
蘇元安今日沒能親自前來,他一定很失望吧?
緒如裳同他沒有什麼個人恩怨,但他若是樂意找武定侯府的麻煩,她倒是樂見其成。
於是說,“多謝賀公子青睞,但我已嫁入侯府多年,如今詩書禮樂恐讓公子失望,恕不能陪。”
賀長風本就是耐著性子和她好聲好氣說話,結果卻碰了一鼻子灰,頓時來了脾氣。
在京中誰人見了不給他三分麵子?
不過是一個下嫁到武將府裏的女子,哪裏來的底氣也敢如此不識好歹?
他冷笑:“好啊,都說武定侯世子戰無不勝,你跟了他這麼多年,想必多少也傳承到了衣缽,既然你不肯展示詩書禮樂,那今日我們就比劃比劃,見識蘇世子的風姿如何!”
緒如裳簡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