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當她翻牆潛入青姑姑的房裏時,四周看守的人並不是很多。
隻見她一身黑衣,目的性極強地直逼青姑姑所在,看著那一身寒氣的身影,青姑姑一時被嚇了一跳!
她剛想張口喊人,卻被緒如裳一把捂住了嘴巴。
青姑姑立馬回過神來,一把就要揭下緒如裳麵上的麵紗!
緒如裳看破她的動作,抬手一擋,拽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將青姑姑反壓在了地上!
青姑姑吃痛地倒吸一口涼氣,恰巧這時封住她嘴巴的手拿開,她趁勢又要出聲,卻見兩封熟悉的包封信被扔在了她的麵前!
她瞳孔驟然一縮,拚命掙紮起來想要去奪那兩封信,卻被身後的緒如裳死死鉗製住!
緒如裳壓低聲音,笑了笑,“果然是你的傑作,青姑姑。”
青姑姑並未放棄掙紮,但由於被壓著根本看不到對方的正臉,隻能安分下來,問:“是敵是友?有何目的?”
緒如裳:“非敵亦非友,聽聞尚書府同武定侯府早不對頭,卻不知竟使出如此下賤的手法,今夜特意前來,想做個交易。”
青姑姑心涼了半截。
看到信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今夜派出去的那些人全都失敗了。
她不再掙紮,平靜地問:“不妨直說?”
緒如裳對她的識時務非常滿意,“我要王尚書上書一封,彈劾太子有謀權篡位之意。”
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之事,青姑姑猛地睜大雙眼,“你……!”
緒如裳卻恍若未聞,繼續說道:“若我沒猜錯的話,青姑姑同王尚書之間的關係應該不隻是世人所看到的主仆那樣簡單。”
青姑姑越聽眼底越紅,再次奮力掙紮了起來,似乎是想要阻止她說下去!
緒如裳加大手中的勁頭將她死死壓製,“青姑姑,你就是當年同王尚書愛而不能相守的青梅竹馬吧?”
青姑姑倏然身形一僵!
緒如裳:“尚書府裏的大公子,是你的孩子吧?”
多年來一直被壓在心底不敢去觸碰的秘密如今就這樣被人輕飄飄地揭發出來,青姑姑的唇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這件事在她心中,是個不可他人觸及的禁地。
她死死咬緊牙:“……你是怎麼知道的?”
緒如裳卻搖搖頭:“不重要,姑姑在王尚書心中想來還是有點地位的,尚書府又不站太子,姑姑出手,這件事想必不會太難。”
青姑姑眼底已然是一潭死水。
屋子裏靜默了許久。
她終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還有多少人知道?”
緒如裳又笑了,“這可就說不定了,太子越是猖獗,這個秘密外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王尚書府本就是反對太子的一方之一,隻不過多年來畏懼於太子的勢頭不敢冒頭。
如今就讓這偌大的王尚書府,成為舉起反太子旗幟的第一人吧!
青姑姑也笑了,笑容森寒瘮人,“你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還能怎樣呢?”
一條是迷霧重重的未知路,一條是身敗名裂的慘死之路。
她根本就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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