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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京玉看著緒如裳柔和日光裏的臉龐,開口道:“陸如裳,若你煞費苦心追逐樂一頭野獸,到頭來卻發現它在對一隻弱小的兔子哺育嗬護,你的手中就是刀,你會下手嗎?”
緒如裳搖頭,“不會。”
謝京玉:“為什麼?”
緒如裳誠懇回答:“因為我不會養兔子。”
謝京玉一愣。
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
同時也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不相信一個濫殺無辜的人會對一個懵懂的小女娃百般嗬護。
而且還對其循循誘導。
就像她方才所說,野獸有惡自有罪,可兔子在她潛意識裏還是會被收養。
更何況,她不是那隻野獸。
他也不是那個獵人。
一時間,什麼都想通了。
謝京玉看向緒如裳的眼神,忽然變得柔和了幾分。
緒如裳眼神奇怪地看著他。
謝京玉出聲:“你是女俠,道心穩定,我自然相信你。”
緒如裳一副見鬼的表情:“……”
……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二人再一次同路了。
緒如裳問:“你很閑嗎?跟著我做什麼?”
謝京玉點頭:“挺閑的,跟你在一塊兒找樂子。”
樂子?
緒如裳嘴角扯起一抹譏誚的笑意。
有謝京玉在身邊,三味藥材很快就找齊了。
緒如裳想起方才他那一眼一個準的模樣,嚴重懷疑這三味藥材是不是他挑的。
連位置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走了一程路,她終是忍不住問:“我剛剛說的那兩件事,是不是你?”
謝京玉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隱瞞的,“嗯”
“為什麼幫我?”
“難道這不是等價交換?”
緒如裳不傻。
這幾件事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獲益最多。
她替他去上旬課,他完全可以幫她引來明神醫便可。
可看剛剛那情形,這家夥明顯是幫她開了後門的。
再說樹林裏的那件事,緒如裳想不出來他有什麼理由幫她善後。
要說唯一一種可能的話……
緒如裳微微睜大了眼睛,“你對我有所圖?”
走在前頭的謝京玉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他驚奇地回過頭,“……何出此言?”
緒如裳反應倒不是很大。
因為當初她對她師父有所圖謀的時候,就是這樣殷勤的。
啊不,比這還要重得多得多。
但這些話也隻是心裏想想,沒有說出口。
她隨便扯了幾句,敷衍了過去。
謝京玉卻退了回來,站在了她的身旁。
緒如裳這人看起來要不就是沒有經曆過兒女之情,要麼就是曾經被傷得很慘。
這倒是讓謝京玉很好奇了。
可這種話又不太好開口問。
萬一真是……
最後,他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了一句:“你方便細說嗎?”
緒如裳忽然扭過頭來看他,“你很好奇?”
謝京玉見她這副模樣,反倒有些緊張了,“有點。”
緒如裳撲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