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如平常一般,他還沒來,便獨到書房去找了他。
她敲了門,便進去,見謝玄正專注看著文案,謝玄也感覺到來了人,見是敏敏,笑道:“還不睡嗎?”
“一個人睡睡不著。”她用同樣的微笑看著他。
謝玄眼神莫測注視著她……
她也不躲閃注視著他……
她知道,作為一個女人,不該如此大膽直白。
謝玄最後敗下陣,靜靜走到她身旁:“走吧。我們回房睡吧。”
“為何你最近總是躲著我?”她不依,固執站在原地。
謝玄呆滯一會兒,半天說不出話來,試圖攬住她的肩膀,卻被她打去,一副倔強的樣子看著他。
“娘子……” 她還是倔強看著他,誓死要個結果才肯罷休,他目不轉睛,“不走?”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一直躲著我?”
“沒什麼,最近忙。”
“忙到連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嗎?”她忍不住激動起來。
他討好似的拽著她的胳膊:“好好,是我的錯,以後我常常去看你。”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出於以前閱人的經曆,她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有了別的女人?”
他低頭,半晌不說一句話,沉默良久,他幽幽道:“如果你不想走,那麼我走。”
她怔忪迷茫起來,他竟然撇下她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似乎帶著一種決絕,忍不住咬住舌頭。
她這是怎麼了?
竟然那麼心傷……
一念起,千山萬水,一念落,滄海桑田。
那微薄的愛情,她奢求過什麼?
她一直是個容易受傷的女人。
謝玄出了書房,屹立在堂前,負手仰望,一絲落寞籠罩他的臉龐,似是自嘲冷哼,他整顆心感覺凍結一般,他所執著的,到底有何意義?
無奈歎了口氣,有些事情總是情非得已。有些人說不出哪兒好,卻替代不了。
他有時也會納悶起,為何自己獨獨戀上她?
他輕聲去了她的房,房門虛掩,他蹙眉,把門關嚴實。
此時的她正伏在案上睡過去了。他走上前,見她臉上掛著淚痕,睫毛下水汽凝重。
他有些心疼,脫下大氅披在她身上。桌上被淚水咽得模糊的宣紙引起他的注意,他拿起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他眼神昏暗,呆呆注視這句詩……
她挪了挪身子,腰有些疼,想伸個懶腰,見肩膀上披了件再熟悉不過的大氅,她動了動嘴唇,不知該怎麼說,他來過了嗎?
眼不小心掃到空空的桌麵,一下愣了。他看到了那句詩?他定是懂那句詩的意思。
她突然害怕起來,那句詩隻是傷心信手拈來,並不是自己心裏所想。
他定是誤會了。她騰地站起來,跑出房門。跑到書房,裏麵並無他人。
她蒙了,他到底去哪兒了?現在是深夜,他該去哪兒呢?她有些慌張,她不知怎麼尋覓,見二娘的一婢女有些慌張端著酒壺出來。
她詫異,這麼晚,這個女人竟然獨自飲酒?她馬上聯想到了謝玄。她大步擋住婢女:“你主子房裏麵還有誰?”
婢女支支吾吾道:“大……人在裏麵。”她把手中的酒緊緊攥住,顯得躲閃。
敏敏瞟了眼,奪過酒壺,聞了聞,眼不自覺跳了起來……魅香?
這個變態老女人,居然想吃了她相公。
她狠狠瞪著婢女,向二娘房間狂跑,踹開門,見謝玄倒在案上,手上掛著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