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一下,靠在他胸膛。頭上的一雙眼卻沒放過她癡呆的表情,忽明忽暗看著她,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眼神此刻卻溫柔無比。
一旁的小丫鬟吃驚張著嘴,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主人眼神竟然如此柔情,怎麼回事?
“我該叫你什麼?”她裝著懵懂的樣子,如貓一樣。
他有些恍惚,抬起她的下巴,眼不禁眯起:“你想叫什麼?”
她定定看著他似笑的眼,這個男人每一句話都是如此逼人,要是說出一點破綻,他也不會揭穿,而是一點點摧殘她。
既然落在他手上,不做垂死掙紮,就這麼認輸?那不是她。她對著他很無辜地眨巴眼:“不知道。”
“叫我——主人。”他含笑。
“主人?”她大驚,他好毒,讓她卑微成這樣。她驚慌看著他,卻見他眼神中竟然有著一股……報複的情緒。
他撫摸著她的臉頰,手指點著她的唇,眼皮微微下垂:“你定會讓那些比你漂亮的女人羨慕死。”
她倏地增大眼,這句話怎麼如此讓人驚慌。
“我要帶你回家,好好寵愛你。”他笑了起來,邪魅眾生。
“這……不是主人的家嗎?”她咬起唇,甚是不得其解。
他眼神忽然昏暗,點著她的額,嬉笑道:“我的家比這兒大千倍萬倍,那裏有很多人,會讓你很享受的。”
她不禁哆嗦起來,他眼中帶著太多的危險信號,讓她彷徨不安。她……惹到了一個很危險的男人。
在她休養的這幾天,除了頭部偶爾產生的劇痛並無什麼,偶爾來的大夫為她把脈後,卻不給她開藥,隻是開些補品而已。
幾日相處,她知道侍奉的那丫鬟叫青兒,從小買到天一山莊侍奉這裏的主子,也就是那個男人。青兒也不知她主子是什麼身份,隻知道他一個月會來這住三到五日。
她問這是在什麼地方,青兒告訴她這是山海關附近。
她一聽山海關,就想起很久以前,她與謝玄曾經路過,並且遇到了他。他還曾經邀請過她,說這裏,他有家。
不想,竟是這天一山莊。
真是造化弄人,如今卻以這樣的方式來“做客”了。
在她修養近七天,她的“主人”再次光臨她的寢室,那是她正準備午休。他臉上甚是陰霾,不和氣地把服侍她的青兒支走,大剌剌地坐在她床上,盯著她眼,一句話也不說。
她知道定是發生什麼事了。她想問,但顯得倉促。要是問了,那麼就顯得她不“純潔”了。
於是她隻有裝著很好奇的樣子看著他,唯唯諾諾地問:“為什麼這麼看我?”
不問你出了什麼事,而是問我怎麼了?這叫作迂回戰術。
他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眼,又不禁恍惚起來,歎了口氣,苦澀笑道:“沒什麼,就是想你了。”說罷又把她擁在懷裏。
她頭抵在他的胸膛上,眼睛卻突然幽暗起來。定是發生什麼事,要不,以他這樣的人,不會無緣無故來到這裏,簡單表白而已。
可是她想不出,到底是發生什麼事。
在她還在胡思亂想之時,一個大漢,氣勢洶洶闖了進來:“大……”他遲疑一下,“主子,被破了。”
在她眼前的男人似乎聽到平常事一樣,輕輕應了一聲,抱她的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一下,寵溺道:“我的寵兒,我帶你回我家。”
她的眼卻看著來到的那個大漢。她知道他,臉上有這個傷疤的大漢,一直跟隨在這個男人身邊。
傷疤大漢也看著她,凶狠一瞪,怏怏跪下:“主人,你看怎麼辦?”
抱著她的男人停了輕撫她的手,嘴角微微嚅動:“這不關我們的事,他們自當會處理。我們隻等收拾爛攤子吧。你下去安排打道回府吧。”
傷疤大漢點頭,拱手道:“是。”說罷就去辦事。
一直安分在她懷裏的她細細品味著這一席話,被破?是城被破?現在戰事也就前秦與北府軍。是她相公把君川破了嗎?她一舒心,還好,她的相公沒什麼事,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