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川晴怔怔地望著大天使米迦勒，有一句話忽然閃過腦海。
“有人讓我來殺你，不讓任何人知道地把你除掉。你就自認倒黴吧。”
這是大天使拉斐爾在對她下手之前說過的話。
“是你……”任川晴忍不住脫口而出。
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她而不讓任何人知道？要是想讓她死，米迦勒親自動手，豈不是更容易？
畢竟是除了彌賽亞之外夜之國所有存在中的危險係數No.1，連大天使路西法都比不上他。
大天使米迦勒冷冰冰地掃了任川晴一眼，那眼神便如同某種至高無上的存在厭惡地斜視令人作嘔的蟲子。他連正眼都不願意看她，隻把目光投向了立在麵前的夜魂。
“真正意義上的超越者，你應該是第一個。”
夜魂直視著他的眼睛：“我不知道超越者這個詞彙，但是大致懂你的意思。你指的，是我在這個世界裏受到致命傷害之後，卻並不會死亡？”
任川晴吃了一驚。“超越者”這個名稱她並沒有聽說過，但是聽著夜魂的解釋，她卻似乎忽然有所領悟。
這指的是，超越了不可逾越的鴻溝的人嗎？
她已經有了親身經曆，明白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但她之所以能夠活下來，很大程度上還是依賴了大天使路西法的幫助，那有多麼不容易，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可是夜魂，他已經能夠自由地逾越了這些規則嗎？
難怪剛剛大天使拉斐爾的蛇杖從他的胸口直接貫穿，卻並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竟然能做到這樣嗎？那麼，這個世界的規則，豈不是很難再對他產生約束力了？
大天使米迦勒冷冷地說：“但即使是超越者，所能承受的壓力也是有限度的。你已經不在意肉體的崩壞，但是，人類的精神力強度是有極限的，更何況你隻不過是個魅。”
言下之意，雖然夜魂的肉體已經可以承受很嚴重的損傷而不會致命，但當損傷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為了抵抗這些傷害而消耗的精神力就會達到極限，整個人就會從精神到肉體崩潰掉。
出現了超越者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對於造物主設定的規則是一種挑戰，但超越者並不是不能消滅的東西。
更何況，夜魂剛剛已經硬吃了大天使拉斐爾的致命一擊。
夜魂毫無懼色地回望著他，說：“現在我們是兩個人，不會比你差多少。”
大天使米迦勒搖頭道：“就憑你們，還差得遠。對於這個世界，你們就算了解得再多，也比不上我的一根小指頭。但是之前是我的錯，你們兩個都是水深救下來的，當時若知道會有今天，怎麼也不會留著你們兩個禍害！”
聽到“水深”兩個字，任川晴心裏猛地一跳，禁不住地脫口而出：“師……大天使路西法，他在哪裏？他怎麼樣了？”
無論米迦勒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從他之前的表現看，他與路西法之間，應該是交情甚篤，至少，是單方麵的。
大天使米迦勒神色一厲。
“不要從你的嘴裏再說出他的名字！你還是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