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修略帶責備地橫了蔡水深一眼:“她才醒,你嚇她做什麼?艾麗你不要太擔心了,伯母中途早就抽身而退了,夜之國構造的過程她幾乎沒有參與,蔡水深對於扭轉戰局起了決定性的作用,都會從輕的。”
任川晴點了點頭,對於這一點,她之前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似乎是有誰提前給她打過了預防針,說回來之後,媽媽可能是要負一些刑事責任的,但是不會太重,要保護好自己,鼓勵她,等她回來。
所以,從那個時候起,就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了。
“媽媽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她問話的聲音十分平靜,令她的父親任一介都感到有些驚訝,覺得自己的小姑娘仿佛一夜之間成熟了許多,讓他有些不認識了。
“你媽媽恢複得很好,這果然是一個奇跡。”任一介回答道,“她幾乎已經能走了,也住在這家醫院,隻不過現在正在輸液,一會輸完液,就會過來看你。她心裏也焦急得很呢。”
那個世界裏的奇跡,果然也帶到了這個世界裏。這本來就是爸爸繼續把世界建造下去的初衷。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除了某些本能地不願意去想起來的事情。
蘇謹修見她神情開始呆滯,不免有些擔心,擔心她這時剛剛醒,忽然想起來那些要緊的,再把身體搞壞了,所以趁她意識還不太清楚,趕忙岔開了話題。
“這些天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想要把阿瑞斯繩之以法。不過今天倒是發生了一些事,你們肯定想像不到,連伯父和水深都沒聽說過呢。”
說完,他反倒不緊不慢起來,把裁剪得恰到好處的黑色西裝脫了下來,搭在旁邊的椅背上,又隨意地解開了襯衫的一粒扣子。就算他不想,整個人還是好看到充斥著一股荷爾蒙的味道。
在長輩的麵前,蘇謹修顯得一點也不拘謹木訥,顯然這些天跟長輩已經混得很熟了。任一介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對他的喜愛,見他進來前奔得急,額角已經微汗,甚至站起來親自去給他倒了一杯水。
不愧是寫手,講話也是帶懸念的,還恰到好處地斷開來,平白地吊著人的胃口。
想必洪荒血骷髏在連載的時候,也是常常被人罵成斷章狗的那種角色。
看到任川晴的眼神變成了滿滿的好奇,蘇謹修滿意地坐下來,抿了一口水。
“大家醒來之後,好多人第一件事就是去指證阿瑞斯。但是你也知道,整個世界都已經毀掉了,根本就抓不到任何證據。阿瑞斯氣定神閑地穩坐釣魚台,一付茫然毫不知情的模樣,從阿瑞斯能源又查不出任何不妥來,一時半會兒還真奈何不得他。”
“怎麼會呢?”任川晴驚訝,“這麼多人都在指證他,這麼多人都說得一樣,這難道不是證據嗎?”
蘇謹修搖頭笑道:“話雖然這麼講,但這可是前無古人的重罪,沒有確實的證據怎麼去認?就算是全都說得一樣,可人們陳述的事情不是常理,而是比天方夜譚還要匪夷所思的東西,沒有確定的模型、數據,讓警方怎麼去信?”
見任川晴啞然,蘇謹修接著說:“這些天,我聯絡了海皇、孤雁他們幾個人,一直在跑這件事,初步實現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對阿瑞斯下了限製令,暫時禁止他離開本市。本來覺得沒有辦法,隻能靠伯父和水深重新架構一個可以演示的模型,證明人們陳述的事實可以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