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海文的思緒剛才都被疼痛吸引過去了,無暇思考其他,得徐芮這麼一說,突然驚的張大嘴巴,眼神在黑暗中掃了一遍,見不到一絲光線,可見洞口已經被碎石堵的嚴嚴實實了,沒有一絲縫隙,而自己現在穿靴子光腳——心裏明白,身上什麼工具也沒有,唯一能動的,就隻這雙手了。
呆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連忙輕輕轉了一下頭,對著巨石道:“那幫家夥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害你?”
徐芮淡淡道:“我的仇人。”
“什麼仇人?”路海文疑惑的說道。
“現在問這些還有什麼用?是不是我的仇人又與你何幹?現在還是好好保存體力,靜靜的等待死神的到來吧。”
路海文皺起眉頭,道:“不奮力求生,卻消極的等死,這不是我的作風,我也不許你這麼做,我相信一句俗話,天無絕人之路,邪惡是扼殺不了正義的。”
徐芮在巨石下,聳了聳肩,在黑暗中露出一副十分嘻哈的表情,自嘲道:“在上帝的眼中,也許你還是正義且光明的,而我呢,早就被拋棄了。”
路海文不明道:“你不也一樣嗎。”
“你認為殺手是正義的?”
“雖然我對你還不清楚,但在我眼中,最起碼,我認為你是一個善良的殺手。”
“如果我告訴你,我殺過很多人,你信不信?”
路海文想了半晌,不可置信道:“假的吧?”
徐芮有些氣急,這呆子,腦子怎麼一根筋?雙手在前一摸,順手摸起一塊小碎石,用勁敲了敲身旁的巨石,“我說的是假話?我有那個必要騙你麼。”
想了想,又道:“告訴你吧,我們第一次吃飯時,你喝醉了,還記得吧。”
“嗯。”
“後來是不是死了個強奸團夥的老大?”
“嗯。”
“這就對了,因為他就是我殺的,怎麼樣,信了?”
路海文哼了一聲,徑直道:“我都醉暈了,鬼知道那人是不是你殺的,雖然現在身處絕境,但你也不必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吧。”
徐芮哼了一聲,不再跟他多做糾纏,閉上嘴,也不再說什麼。
路海文本來就很疼痛,說了這麼些話,感覺有些疲憊,強自把手朝身上探去,自己檢查了一下,觸摸之處,多為碎石接觸皮膚時的擦傷,但都是外傷,隻是左部腰間被石塊劃了一道不算長的口子,但現在血早已止住,凝成了血伽。這已經算好的了,比起那些因為煤礦爆炸而埋在地底的工人階級來說,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但就算如此,他這般的動了幾下,牽動了那些小傷口,冷汗又疼的冒了出來。
路海文咬緊牙關,想憑著從白石英那學來的一些醫術來減輕一些傷痛,不料卻是大為犯難,身旁全都是石頭,根本沒有什麼可以用來包紮的東西,哪怕是植物也行啊。
“你在幹什麼?”徐芮聽見路海文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禁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