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濱海市第二監獄辦公室裏,窗戶半開著,光線很充足,房間裏很亮,這裏就是傳說中監獄長的辦公室。
至於擺設,和其他監獄長辦公室的布局差不多,偌大的屋子裏,靠窗的牆壁有一個書櫃,書櫃的旁邊是一張老板桌,一張可轉動的老板椅,桌子的對麵是一張沙發。此時,一位身著軍裝的中年人正端坐在轉椅上,表情很自然。而他對麵的沙發上,一個麵色白淨,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坐在那,聽他講著什麼,但是完全看不出年輕人現在的表情。
“大致的事情就是這樣,死傷民眾2000多人,已經激起了民憤。”說話的正是國家安全局的特派員。
“我,我沒想到,為了我的事,竟然會造成這樣的慘劇。”坐在沙發上的,正是路海文,他正麵帶痛苦的說道。
特派員很平靜的說道:“這件事,我們已經調查過了,與你沒有任何幹係,你也不必自責。全部都是副總理高陽揚和他的心腹所造成的,他們都收受了四牛的賄賂。為此,主席和總理已經就這件事達成了一致,明年的換屆中,讓高副總理下台,同時,那幾個製造禍端的人,也會受到應盡的處罰。”說到這,他壓低了聲音:“雖然如此,但是這畢竟是政治中的黑幕,不能讓群眾知道,否則不利於社會的團結,政治的穩定,你可明白。”
路海文低著頭,道:“我明白。”
特派員從上衣中掏出一盒三五牌香煙,道:“你抽嗎?”
路海文搖了搖頭。
特派員抽出一根,兀自點燃,吸了一口,吐出濃濃的煙霧,繼而又將眼神移到路海文身上:“既然你明白,其中的代價,應該也很清楚吧。”
路海文的心咯噔了一下,仿佛如沉入萬丈深淵,喘不過氣來。
“這次軍民對峙的危機是因你而起,民眾都認為你是大英雄,所以他們才會拚死去和政府相抗衡,如果在他們心中,你隻是一個被政府囚禁的外國間諜,那他們就不會再有任何怨言了。”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緩緩道:“所以,你必須死,你不死,國家就會承受前所未有的政治危機。”
喉頭動了一下,想說話,可是卻說不出來,渾身感覺一陣發涼,腦袋頓時空蕩蕩的。
“你有什麼問題?”
路海文默默抬首,臉上沒有半點血色,慘白一片:“非死不可?”
特派員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複:“非死不可!”沉默一下,又道:“不過,你還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國家會替你辦到的。”
路海文輕聲道:“我才22歲,我走後我的父母可怎麼辦。”
特派員道:“這你放心,國家會給他們很好的安排,至少我以我個人的名義擔保,我會把他們當自己的父母對待。還有什麼要求?”
路海文搖了搖頭:“沒了。”剛說完,忽然想起一個深刻於心的人,又道:“我想見一個人。”
特派員搖了搖頭:“這可不行,除了見人和打電話外,其他的事,我都可以辦到。”
“那就算了。”
特派員不忍再見到這張孤單而悲傷的麵龐,於是道:“你先回去吧,我給你換了間幹淨的單人牢房,希望你住的舒服。”
一會之後,獄警走了進來,領著路海文去他的新牢房了。
而在監獄的外麵,現在的傳媒機構已經一致的宣傳起路海文的叛國罪行,並且由此引發的軍民對峙矛盾,最高人民法院的死刑複核令也已極快的速度批了下來,明日立即執行。